“你在擔心西婭?”
原本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德拉科的始終沉默無疑是證實了潘西所說的“擔心”。
“你在擔心西婭。”
前一句是驚訝的疑問,後一句卻成了篤定的陳述。
德拉科也因為這句話裡的篤定緩緩抬頭看向這個發小。
說實話,他到現在也還沒反應過來西婭要和西奧多訂婚的事實。
失落嗎?
後悔嗎?
好像都有一點。
但也隻能有一點。
那是他的姐姐,那是他的好友。
“我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懂你們腦子裡在想什麼。”
“怎麼會有一群兔子去擔憂老虎呢?”
潘西問出這句話時,眼底是真真切切的疑惑。
所幸現在也沒人,潘西也打開了話匣子,語氣裡多少摻雜了些懷念,“你們幾個,從小就比我聰明,我也知道這點,索性就開始狐假虎威了………”
“可後來,她出現了。”
“她幾乎是以碾壓的姿態強勢占據了首位。”
“達芙妮那家夥骨頭軟,紮比尼是遇事都喜歡縮著,西奧多則是被打服了,而你……就更彆說了,有阿姨在,你不敢和她對著乾……隻有我……”
“我不服氣,什麼都要和她爭,嘴巴也不饒過她。”
“可你還記得她最後是怎麼整治我的嗎?”
說到這,潘西眼裡多了幾分恐懼。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開學列車上那個碎裂的玻璃杯還沒有讓你們意識到她非常,非常不簡單嗎?!”
潘西著重強調了“非常”兩個字,顫抖的音線暴露了她的恐懼。
“正常的孩子,誰會眼都不眨的拿碎玻璃渣子威脅人?”
“那一出殺雞儆猴,真是玩得太好了——”
潘西拉長了語調,最後緩緩吐出幾個字,
“所以,你為什麼還不放心?”
“那個才十幾歲就敢麵不改色地威脅人的家夥,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她隻會讓彆人出事。”
大約是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而德拉科又一直沒有反應,獨角戲的感覺讓潘西不得不提前結束話題,最後丟下這幾句勉強稱得上勸慰的話後,便揚長而去。
直到時鐘整點的報時聲把德拉科自沉思中驚醒。
他動了動麻痹的手臂和肩頭,心思卻逐漸飛遠。
潘西說的話他聽進去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西婭的能耐,光是對方當年憑借著一個虛無縹緲的身世謎題,硬生生從他父親手裡“奪”得了一份培養資源這點,就足夠無數人汗顏。
可西婭的厲害和他擔心西婭衝突嗎?
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