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營長第二天就央著張醫生陪他去了招待所。
原以為雙方冷靜了一夜,他嶽母態度能好一些,沒想到見到了王副營長,張嘴就罵。
“你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當初你們家請媒人去我們家多少次,我才答應把我們秀英嫁給你。
現在倒好,娶了媳婦就不管丈母娘了。
大晚上的就把我們娘兒仨給丟到了招待所,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王副營長委屈巴拉的,“媽,昨天那會兒也就是六點多,怎麼是大半夜了?
晚上我不還給您送飯了嗎?怎麼不管您了?”
“那送的是什麼飯?”他小舅子在一旁跳著腳的問,“一碗粥配幾根鹹菜,那是人吃的嗎?”
張醫生聽著不樂意了,“合著我們這幫都不是人,平時我們就這麼吃的。”
王副營長小舅子瞪著張醫生,“你誰呀?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這是我們家的事,你管得著嗎?”
張醫生也不是善茬,“那行,我不管了,要不是王副營長求著我帶你們去看病,你以為我願意來?
反正是你生不出來孩子,你們家成絕戶,又不是我們老張家成絕戶。”
說完就要走。
王副營長他嶽母慌了,“彆彆彆啊,您彆生氣,他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兒。”
說著給王副營長遞了個眼神。
王副營長也攔著張醫生,陪著笑,“張醫生,您消消氣,我小舅子就這說話法,您彆生氣,有氣都撒我身上。
還是請您今天帶著他們兩口子去醫院看看吧!”
張醫生停下腳步打量著王副營長他小舅子。
王副營長小舅子橫著眼和他對視,滿臉的不屑,嘴都快撇到了耳根。
站沒個站相,雙手插褲兜,一條腿腳尖點地,不停的抖著,活脫一二流子的形象。
張醫生最看不行這種人,“就這貨不生也就不生了。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
就他這玩意兒生出的孩子會好到哪去?”
王副營長嚇得用力閉了閉眼睛,嘴都快抿成一條線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小舅子立馬急眼了,就連他嶽母也叉起了腰。
隻不過他們都把勁兒對到了王副營長身上。
他嶽母用食指點著王副營長胸口的衣服,一下一下的,力道格外的大。
她那手指頭就跟釘子似的,王副營長疼的愣朝後倒退了兩步。
她邊用手點,嘴裡邊不依不饒的說著,“讓你給找個醫生,你這找個什麼玩意兒?
治就治,不能治,我們現在就回去。
你真以為我們求著你了?
實話告訴你,我們能來找你也是看得起你,我們怎麼不去找彆人呢?
這是給你臉,懂嗎?”
王副營長不住的點頭,嘴裡應著,“對對對……是是是……懂懂懂……”
張醫生在旁邊都沒眼看,“要走,快走,你們彆看得起他了。
他算個什麼呀,一個小破副營長,手裡就有芝麻粒那麼大的權利。
這團部、師部、軍部隨便掉下來個人都能把他給砸死。
你真以為你女婿多了不起呢?”
事實上,王副營長他嶽母還真就以為王副營長特彆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