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陽台有著不屬於城市的安靜,晚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蘇墨甚至可以聽見清脆的蟬鳴。
彆墅離市區有一段距離,雖說在市中心也有許多套房子,其中也不乏豪華彆墅,但李家人好像更喜歡這裡清淨的環境。
兩人漫步到那片花海,茉莉花馥鬱而清新的香味傳來。湊近一些,可以看出這些花都經過精心地修剪。
蘇墨走到一朵茉莉花前,彎下身子,伸出柔夷般的手指輕輕觸碰著嬌嫩的花瓣。
“李霖雲,真沒想到你還擅長園藝啊,把這些花修剪的這麼好。”蘇墨在學校上過花卉修剪的公選課,看得出來修剪之人技術還是很好的。
李霖雲笑著搖搖頭,“我哪有這閒情逸致,是家裡的園藝師傅修剪的。”
李霖雲想起在很小的時候,家裡就已經種下了這片花海。那個時候還沒有招園藝師,從來都是媽媽修剪的。
雖然媽媽的手藝不足以媲美專業的師傅,但他一直覺得,唯有那時的花海才最美。
“園藝師傅的手藝這麼好,那你給他開多少工資啊。”蘇墨好奇地問道。
李霖雲想了想,然後回答:“好像是三千塊錢吧。”
聞言,蘇墨握住花瓣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茉莉花連根拔下來。
“三千塊錢!你知不知道現在理發師工資都比這高啊,一個月你才開三千塊錢!”蘇墨瞪大眼睛,好家夥,這工資狗看了都搖頭,資本家看了都落淚啊。
“我又不是什麼黑心老板。修剪一次三千塊錢,家裡這麼多花,每個月應該會修剪七八次左右吧。”李霖雲見蘇墨誤會了,隨即補充道。
“你……”蘇墨被李霖雲的話驚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個月兩萬塊錢啊,而且每個月最多隻需要上七八天班!要不乾脆讓李霖雲把園藝師辭掉,我來頂崗算了
鬆開手中的茉莉花,蘇墨直起身子看著李霖雲。“還是去蕩秋千吧,再在這裡賞花我都要懷疑人生了。”
兩人來到秋千旁,蘇墨坐了上去,李霖雲則順著她的意思在後麵輕輕推動著秋千。
看著夜空中的月亮,此刻蘇墨隻覺得十分安心愜意,於是輕聲哼起了歌。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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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雲微微一愣,他聽過這首歌,是張信哲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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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擦不乾,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蘇墨的聲音溫柔細膩,卻又透著一絲悲涼。就像是那蒼白的月光,帶給人光亮的同時,又透著一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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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越圓滿,越覺得孤單。擦不乾,回憶裡的淚光。路太長,怎麼補償。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在生長。
歌聲戛然而止,李霖雲卻仍舊沉浸其中。
他看著蘇墨纖弱的背影,忽然很想抱住她。但不是抱住那溫軟的嬌軀,而是一個孤單寂寞的靈魂。
你是否也藏著無法言說的悲傷,隻能將其默默埋在心底,在每個無人問津的夜晚掙紮著抵抗寂寞那鑽心的啃噬。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一片茉莉花瓣,恰好落在了蘇墨的秀發上。
李霖雲伸手將那片花瓣取下,放在自己的手心輕輕摩挲。
“小墨,你還喜歡那個人嗎。”李霖雲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蘇墨回頭,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你是說雨桐啊,其實我對她根本算不上喜歡吧。”
“她對我很好,是個溫柔的人。誰還沒有憧憬過溫柔的女孩子啊,隻不過我誤會了,誤會了她對我的那份溫柔是獨一無二的,其實溫柔的人對誰都那麼好。”
“晚凝姐對我也很好,甚至比雨桐還要好。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會喜歡上她吧,不過我想她隻是把我當親密的朋友而已。”
蘇墨歎了口氣,“李霖雲,謝謝你想要安慰我,不過我真的沒有那麼脆弱。”
“我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遇見命中注定的人。然後喜歡上那個人,就這樣拉著手一直到老。”
“這樣的喜歡才是對的,我不想再錯誤地喜歡下去了。”說罷,蘇墨看著李霖雲的眼睛。
被這樣純淨的眼神看著,李霖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很少有這種無力的時候,這種無力感令他不禁握緊了拳頭。
應該說什麼呢?就算絞儘腦汁組織語言,說出些漂亮的安慰話,難道就能讓蘇墨得到正確的愛情嗎?
可給她愛情的人若不是自己,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雖然李霖雲沒有說話,不過蘇墨仍然感到很開心。因為她知道他有在認真聆聽著她的傾訴,並為自己的煩惱而煩惱著。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睡覺了。”蘇墨起身向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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