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不自覺滾動了一下，那是昨天晚上留下來。
還不到一天。
小院子裡的獨立廁所修好了。
隔壁聽到動靜的雲香嫂子，趴在兩家中間的圍牆上看了一眼，當看到新多出來的那個廁所，她轉頭跑回來屋內，對著正在吃飯的男人道。
“人家隔壁的顧團長真是會疼人，瞧瞧這才結婚幾天，連獨立廁所都給他媳婦修上了。”
“你要不要學學人家顧團長，也給咱們家在這院子裡修一個廁所，免得這大冬天的，我和幾個孩子，都往外麵的公共廁所跑。”
王大山皺了皺眉，夾了一塊青菜放進嘴裡吃了起來，沒有搭理郭雲香。
郭雲香瞧著他這死樣子，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跟你說話呢，你就吃吃吃。”
自從她一連生了四五個孩子之後，這人漸漸地對她愛搭不理，以前剛結婚那會兒，他天天纏著她，現在哪怕是她主動，他都很少碰她。
明明她還不到四十歲，可有時候半夜醒來，看著身邊跟自己隔得遠遠的男人，她總覺得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了。
王大山將筷子往桌子上一砸，“你都多大年紀了，咋還跟人家年輕人比，我每天訓練已經夠累了，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
“彆一天到晚，瞧著人家剛結婚的小夫妻咋樣，人家過人家的日子，我們過我們的日子。”
“難道這樣不行？”
飯桌上前的五六個孩子，瞬間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隻能埋頭喝著碗裡的粥。
這樣的場景，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早已習慣。
郭雲香也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胸口劇烈起伏，但當她反應過來男人話裡的意思時，她不由得冷笑。
“咋了，你現在是嫌棄我老了，還是嫌棄我是農村來的，比不上你那些戰友娶的城裡媳婦，給你丟臉了？”
王大山眉頭皺得更緊，“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丟下這句話，他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轉身直接推門出去。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外麵的冷空氣灌進來，冷冷的，刺骨極了。
郭雲香臉色微微泛白了下去，身體止不住顫抖，愣愣地看著男人離開。
……
沈曼坐在柴火邊烤火，吃著手裡香噴噴的烤地瓜，忽然聽到了隔壁吵鬨的動靜，不由得愣了一下。
“好像……是隔壁雲香姐家裡，傳來的聲音？”
可是她聽說，雲香嫂子跟她男人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在整個家屬大院裡，都是算得上不錯的。
剛剛的聲音，明明是兩人發生了爭吵。
顧青林從懷裡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黑乎乎的嘴角，“嗯，是隔壁的聲音。”
他今天意外得知，陸正國申請了他們附近的另一處空院子，過兩天他們便會搬進去，估計以後總會遇到。
顧青林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事先跟沈曼說一聲。
“我最近聽說，陸正國他媽來部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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