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天氣也陰沉沉的。
裴純與大哥並排騎在兩匹黝黑高壯的快馬上,身後跟著二十名公主府的侍衛。
一行人腰間彆著刀,身上被厚衣服與皮子捂得嚴嚴實實,以免在馬上趕路時,被肆虐的風雪灌進衣衫內凍死。
麵上也都戴著瞧上去頗為神秘的黑布麵罩。
馬蹄極有節奏的踏著柔軟的雪地,帶著馬背上的裴純等人朝西邊狂奔而去。
裴純緊了緊自己的大氅,臉頰上帶著的布麵罩隻能擋住下半張臉,雪粒還是會時不時刮到眼睛中去。
又被她呼出熱氣蒸騰,最後結成霜花,凝結在她的睫毛、頭發,還有帽子的絨毛上。
因為天氣寒冷,黑色的麵罩中間,能清楚的印出她急促呼吸時,留下的雪白顆粒。
在一片飛馬揚雪的景象中,她的腦中卻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出門時,古淵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每一隻蠱蟲都是需要禦蠱人用自己的鮮血造就養成。
那上輩子,為她報仇時,他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親手將一隻又一隻的蠱蟲,果決的投入進去。
最後看著一隻又一隻的蠱蟲死在他的眼前。
隻剩乾癟酥脆的蟲子屍體,一隻活著的都找不見。
他說,培養一隻需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時間。
時間越長,蠱蟲的作用越好。
他說蠱蟲都是禦蠱人費儘心血所製,非常重要。
既然如此,為什麼隻是幫她報仇而已。
他就一夜之間白了頭,一路殫精竭慮,到最後自己身死之時,瘦成了副骨頭架子。
甚至是這輩子,她隨手丟進裴琳嘴巴裡的那隻讓人發情的蠱蟲、讓裴琳渾身僵硬的蠱蟲,還有小白等等……
每次她使用的時候,他從來都沒跟她講過,蠱蟲是這般難以培養。
裴純深吸一口氣,將掛在手背上,已經恢複成為玉色一般溫潤的小白抓在手心。
那,她臨走時,小白是怎麼快速恢複成這般晶瑩剔透,飽滿異常的樣子的呢?
她扯開自己脖頸處的衣衫,將小白塞了進去。
調換完位置,這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
既然這麼重要,那小白便不應該待在她的手背上。
萬一她一個不注意,路時將小白甩丟了怎麼辦!
想了想,她悄咪咪的側過頭問小白:“小白,本命蠱是何意?”
按照古淵之前的行為,估計小白也會是什麼非常重要的類型。
果然,她話音剛落,那邊小白就窸窸窣窣的開始回答。
它說,本命蠱不能種到彆人的身體裡。
它是古淵的另一條命,隻要有它在,不管古淵受了多重的傷,中了多麼嚴重的毒,都能被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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