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倪了一眼黑衣太監,嗤笑:“一個隻會行醫,沒有功名的二子,哪有唯一的嫡女招裴鼎的喜愛!
就算他們聯姻成功,這關係也不夠牢固!
不過,你倒是提醒孤了。
吩咐下去,孤手下官員的孩子們,無論男女,不論手段,隻要誰能弄到與長公主府聯姻的機會。
春闈,孤會酌情考量的。”
黑衣太監明了,轉身退下。
太子看著黑衣太監漸行漸遠,神色徹底落了下來。
外頭街道喧鬨聲更甚,聽的他煩躁的甩了甩頭,泄憤般將手中茶杯擲出。
滾熱的茶水一下摔在青石牆壁上,杯子落在地下四分五裂,空氣頓時一片寂靜。
“真是吵死了!”語氣惱怒。
身為皇帝的長子,哪怕不是嫡子,他的太子之位也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哪怕父皇再屬意老六,再不抬舉他,他也是太子!
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
他的長子地位,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可恨,皇帝也實在是偏心,讓他連一個安靜的府邸都得不到。
這要是老六……哼。
幸虧老六如今還未及冠!
他沒注意身側的馮桓身體僵硬。
裴純將剛買完的大包小包掛在馬背上,牽著馬匹施施然回了長公主府。
剛將馬匹遞給門房小廝。
就聽得身後有馬車清脆的軲轆聲傳來,在空曠的小巷內由遠及近。
公主府附近都是安靜清幽的官家宅邸,沒有主街那邊百姓多,所以街道也頗為冷清。
聽到馬車的聲音,裴純下意識頓住腳步,看了一眼。
一扭頭,就見古淵正坐在逐漸接近的馬車內,修長白皙的指骨掀開馬車小窗的簾子。
透過敞開的窗子,噘著嘴巴,幽怨的瞧過來。
神色不甚開心。
見她看了過來,還哼了一聲。
一張精致的臉龐被框在小窗中,背後是暗色的背景。
在馬車內陰暗的環境內,與外麵明亮的白日反光下,顯得他高挺的鼻梁極其突出,眼窩深邃,臉頰輪廓分明。
在一明一暗的光暈交織下,頗有種,園林中閒逛的辭藻華麗的詩人們,興致而起,所雲的‘以窗借景’,透著一股靜謐又清幽的韻味。
將他本就優越的臉龐,襯得更為絕妙。
裴純眼神一亮,她本想等回府後清洗乾淨自己,換身整潔些的衣衫,晚上直接去質子府尋古淵,將他帶來一同過除夕的。
誰想到他竟自己來了!
“你怎麼白日就來了!”她神色驚訝,眼神也添了幾分驚喜。
古淵聽到這話,深吸一口氣,腦中全是初一一大早來稟報的內容。
初一說,見到了一個與私兵們不同打扮的男人,看上去與裴家的孩子關係極好。
想到這兒,古淵嫉妒的不能自已,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急促的跳下尚未停穩的馬車,在跳下的過程中,裴純眼睜睜的瞧著他,還未好全的腳踝一崴。
像一陣風一般,撲通一聲摔倒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