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正在翻公主娘袖口的手頓住,抬眼,與裴鼎對視一眼。
“哪有什麼事,隻是提前知道蠻荒之地是一個好地方,我這才想讓六皇子去長長見識的。”
她聲音平靜。
知道內情的裴鼎歎了口氣,伸手扶著長公主翻身,將其蓋在後腰下的衣裙拿開。
看著腰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模樣,甚為心疼的掉下淚來。
裴純也看見了,躲避娘親的視線,用布巾幫公主娘清理乾淨。
現在公主娘的腿上、腰下、手腕、臉頰,沒有一個好地方。
不是青紫,就是血肉模糊,傷口駭人,隻能趴在床上好好養著。
“玄衍,你呢,你上輩子在蠻荒之地經曆了什麼?”
長公主趴在枕頭上,疲憊的問出聲。
裴純聽著,逃避似的下床幫娘親倒了一杯水。
她身後,給自己媳婦擦藥的裴鼎手一頓。
裴純聽到國公爹抖著嗓子,語氣強裝輕鬆:“還能是什麼事情。
為了在那群食人族手中救下咱們閨女,被人生吃了罷了。”
長公主沉默,半晌沒出聲。
屋內氣氛安靜的叫人窒息。
背對著木床的裴純眼睛陡然酸澀起來,她忍不住為裴鼎惱恨道:“是六皇子奉了皇帝的遺旨,叫人暗殺爹爹。
爹爹進去那裡之前,本就受了傷,才沒能從那裡逃出來!”
控製她去蠻荒之地的太子已經被她給殺了。
可禦蠱人的身份與六皇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上輩子她為太子所做的事情中,到底有沒有六皇子的手筆。
但她隻知道六皇子現在是她的死敵!
裴鼎也沉默下來,哀歎一聲。
一時間,臥房內隻剩下外麵夏蟬的鳴叫聲。
給公主娘上好了藥,裴純垂著腦袋,走到古淵身邊,將自己整個人都紮進了古淵的懷中。
忽略幾個哥哥擔憂的目光,將自己藏進古淵的胸前,伸手死死的抱住他。
古淵懵了一下,聽到抽泣聲心中一緊。
擔憂的垂下腦袋,尋找裴純的眼睛,發現看不到後,就伸出胳膊環住她。
用自己的身體給裴純帶去安全感。
感受到胸前逐漸濕濡的衣衫,古淵麵目嚴肅,緊張的手心微濕:“明澄,我在、我在。”
懷中人的抽泣聲越來越大,古淵急的都快團團轉起來,手掌在裴純的背上的衣衫上一會兒抓緊,一會又上下摩挲。
裴純哭了好一會兒,將古淵胸前的衣衫都弄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