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點頭應下裴粹說的話。
夜裡林間萬籟俱寂,時不時還有野獸的嚎叫在遠處響起。
周圍禦林軍已經換班,開始夜間的警戒。
六皇子一直龜縮在馬車內不肯出來,不過裴純已經清楚的聽見他正在馬車內偷啃大餅的聲音。
車內江興任還忍不住一直勸:“殿下,咱們還是吃點肉吧,福寧殿下在外頭,反正也看不到您正在做什麼。
何至於與福寧殿下置氣,反倒傷了您自己的身子?”
江興任說著,低頭啃了一口硬的能將人牙硌掉的餅子。
滿臉苦逼,叫苦不迭。
勸他是真的,其實更主要的是他自己想吃兔肉了。
偏偏裴家二公子也不知道是為了氣六皇子,還是極會做人,連禦林軍都分到兔子了,就他和倒黴的六皇子沒有。
哦,還有丁梅。
那香味飄了一整個營地,叫人聞著就饞。
要不是為了六皇子這點身家,他何苦這般,陪著六皇子吃苦。
幸虧福寧殿下早就與十二皇子交易好,將六皇子鬥獸場多年盈利全都給他送了過來。
若不然,他是怎麼也不會一直跟六皇子身邊。
前朝被左右相二人聯手壓製,後宮還被皇帝與各宮娘娘打壓。
出來了,還有福寧公主頂針似的與他較勁。
嘖,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也不知道這倒黴鬼,到底是與人結下了什麼梁子。
就在他話音落下以後,六皇子的臉色陰沉下來,朝江興任瞪去:“孤是皇子,與那群與禦林軍同食像什麼樣子?
嗬,裴家不過是一個三流沒落家族,若是沒有嘉善姑母,他裴鼎到現在還不一定在哪個泥地裡打滾呢?
更彆說那裴純是裴家的低賤血脈。
讓孤與她同食一種東西,就是在侮辱孤!”
江興任賠笑,心中可算是知道這六皇子為什麼會得罪裴純了。
香氣飄到六皇子的鼻尖,他嚼了一口餅子,但口水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心中鬱悶又窩火,對裴純的怨毒更甚,阻攔他的人都應該死!
裴純吃完兔腿,扯著古淵將人帶上馬車。
還順便給二哥送出來一個用作解悶的藥箱。
裡麵正是他用來搓藥丸的工具。
裴粹接過藥箱,搖搖頭,隨意盤腿坐在馬車邊,剛要打開,一陣腳步聲便朝他而來。
他疑惑的抬起頭。
就見一身侍女服的丁梅,蒙著半張臉,嫋嫋娜娜的漫步了過來。
裴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