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她與裴清一直在江南,忙趙國皇帝吩咐下來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但自從她遠在江南都聽說自家婆母被太後娘娘罰了,且被當著眾人的麵羞辱以後。
她便猜到,裴家可能會有這般選擇。
到如今竟是真的來了……
施婉忍不住看向裴清,手中捏了一把汗。
在這種關於……的事情上,可沒有什麼父子親情一說。
萬一性格向來清正古板的裴清不願意,公爹當場斬了他怎麼辦?
裴清自己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他是被裴鼎親手教出來的孩子。
雖然性格古板些,但骨子裡的某種東西,與裴鼎一脈相承。
就是他的妻子……
裴清也有些擔憂的回視過去。
“婉兒……”
坐在上首的長公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放下手中茶杯。
當年她為孩子選妻子的時候,每一個預選出來的對象,都是家中父親妻妾成群,母親不受寵,或母親已經去世的。
且自己也還是個能拎得清的那一類。
這樣的孩子嫁到裴家,她不會擔心,若裴家真的有了這麼一天。
這類孩子會傻乎乎的選擇,將事情透露給母家。
也算是未雨綢繆的一種吧。
“妾但憑郎君抉擇。”
初冬的清早時分,喘氣時都帶著濃鬱的霧氣。
裴純又掏出了自己經常在冬日裡趕路時使用的麵罩。
隨意裹在臉上免得被風吹的刺痛以後,便更加無所顧忌地加快速度趕路。
她們二人日夜不停趕路,到燕國都城的時候,周邊百姓已經穿上了厚衣。
這次裴純與穀淵一同在麵部做了偽裝,現在裴純偽裝成了一個矮小又賊眉鼠眼的男子。
古淵則恢複成了他自己原本男子的打扮,但麵上的女子易容還未卸掉。
她們偽裝成一高一矮的兄弟倆,在燕國守城侍衛的注視下踏進都城內。
裴純牽著古淵的衣角,走在他身後,裝成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眼神略帶好奇的環視周圍喧鬨的街景。
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到燕國來,跟前兒都是新奇的景色。
二人剛進了城,便被等在城門口許久的一個陌生小廝引路,走向客棧。
裴純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陌生小廝對古淵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