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般說著,但他的手還是忍不住摸向右邊已經空蕩的袖子。
裴純的眼神隨著他的動作而動:“本宮的公主之位,也是陛下親自下的聖旨。
六哥若是不服氣本宮的規矩,大可以去找陛下親自告狀啊!”
她今日來,本就是為了看六皇子笑話的。
之前江興任傳來過消息,他親眼見過,六皇子曾叫人偷著處置掉了,當時在宮內給爹爹帶路換衣的小太監。
還有秦廖和秦豫兩兄弟,正在為六皇子辦事。
結合起來,爹爹體內的蠱蟲是誰下的,自然一目了然。
所以說,讓她輕易放過六皇子?
怎麼可能?!
六皇子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他被噎的無話可說。
他總不能當著老十二的麵,說父皇做的不對吧。
若他說了,第二日的彈劾,定然如雨點般蜂擁而至。
六皇子麵上的表情已經維持不住,他身後的江興任見此,猛地站了出來。
“二位,這裡可是六皇子府,我們六皇子再不濟也是皇子,是二位的親兄弟。
二位這般欺辱,也未免太過不講兄弟情義了吧!”
江興任說著,當即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神,示意其立刻將秦豫秦廖兩兄弟抬過來,給對麵這兩個人點顏色瞧瞧。
他動作不小,特意讓裴純與身邊的十二皇子和馬孝看了個清楚。
他一方麵,是為了在六皇子麵前展示他的忠心,另一方麵,則是要在裴純麵前,將秦家兩兄弟叫出來。
方便裴純借著生氣的由頭,直接將這兩兄弟處置了。
可就在他眼神落下以後,六皇子卻突然出聲:“夠了,江興任,誰讓你這般與孤的兄弟說話的?
彆人不講兄弟情義,但孤身為兄長,可不能不講!”
六皇子說的冠冕堂皇,表麵上是斥責江興任,可是卻還是在暗中諷刺裴純與十二皇子。
順便遮掩自己手下有秦豫和秦廖兩兄弟的事情。
十二皇子嗬嗬一笑,與裴純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怯戰的選手。
自然是張口反擊,裴純道:“是啊,多虧了六皇子殿下,要不然這禦林軍還落不到馬丞相的頭上呢,您說是不是十二皇子殿下?”
十二皇子狀似不經意的拍了拍袖子,漫不經心:“福寧表姐說的對呀。
馬丞相白白得了禦林軍,確實是應該感謝一下六皇子。”
六皇子的表情終於再也維持不住,他看著麵前乘著轎子,被人前呼後擁轉頭就走的十二皇子。
還有跟在十二皇子身邊,朝他挑釁的抬下巴的裴純,眼中冷意劃過
這兩個賤人,都等著吧!
等秦豫的蠱蟲灑滿京城,他會讓這兩個賤人跪著來求他饒命!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江興任目光忍不住閃了閃。
還有些不敢相信,六皇子居然會這麼將秦家兩兄弟藏這麼深。
竟然連給恩人看看都不肯。
不過……也正常,畢竟秦家兩兄弟,算是六皇子現在比較厲害的底牌了。
且還都是陰毒的禦蠱人,還是導致蠻荒之地疫病的罪魁禍首。
萬一這兩兄弟在六皇子府的事情,被捅到皇上麵前,那六皇子可就不隻是被禁足、罰俸了。
六皇子雖然生氣,但他心裡還是能拎得清楚
盯著前方二人走遠的背影,眼神冷凝。
現在,掌控兵權的裴鼎已經成了廢人,京中各家的武將也都被他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