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在公主娘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娘親想要做什麼了。
公主娘可是從宮裡殺出來的,怎麼可能看不出麵前這女子的小心思。
她抬眼,瞧了一眼麵前的女子。
卻隻見白衣女子的眼神閃了一下,當即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怯生生的回應道:“家中隻我一人,也未曾婚配……”
公主娘點了點頭,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挺好的,姑娘,先與我等一起上馬車吧,等到了京城,裴家定然會對姑娘再行謝禮!”
那白衣女子也帶著幾分竊喜的點了點頭。
隨後就要腆著臉,登上裴清所在的馬車。
還是裴純看不慣,皺著眉說了一句:“姑娘,坐我的馬車吧,我的馬車人少,寬敞些,免得擠到了您。”
白衣女子咬了咬唇,抬頭去看公主娘的表情後,卻發現公主娘,像是非常讚同般,朝著她點了點頭。
於是白衣女子隻好悻悻上了裴純的馬車。
這一路上,裴純一直都閉著眼睛,靠在馬車壁上休息。
她已經連續走了一整日,不僅如此,還在最後的時候背了大哥一段路。
體能消耗的實在是不少。
裴純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就聽一旁的白衣女子怯生生的再次開口。
試探性的道:“您的哥哥可否有了婚配?”
裴純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閉著眼睛答道:“早已有了婚配。”
在心底暗暗嗤笑,麵前這女人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
叫人聽著就倒胃口。
更何況,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見到公主娘以後,還專門討好的行了一個宮廷禮儀呢?
手段實在太過拙劣。
這人,若說背後沒有主人,裴純是不相信的。
隻希望麵前這女人最好聰明些,不要鬨出太大的事情。
要不然,死亡隻會是她最後的歸宿。
白衣女人像是有些失落,垂下眸子一張臉上的表情,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裴純此時正閉目養神,根本看不見此人的表情。
那白衣女子見此,也隱約有些感覺裴純不待見她。
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過後,便住了嘴,認認真真的安靜坐著。
另一邊。
夜晚的寒風呼嘯。
但六皇子的府內,還有一頂微弱的燈燭照亮地牢。
六皇子的眉頭微蹙,他的目光冷冽,緩緩掃過麵前那張被蠱蟲覆蓋的桌子。
那些細小蠕動的生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桌麵,它們的顏色與木質桌麵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不寒而栗。
六皇子的眼神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既有對這些蠱蟲的厭惡,也有對即將展開的計劃的期待。
六皇子抬起頭,目光銳利如鷹隼,直視著對麵站立的侍從。
那侍從身穿深色的侍衛服,麵無表情,仿佛一尊石像。
“確定已經將蠱蟲灑滿京城了?”
侍從微微低頭,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回稟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蠱蟲已經遍布京城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