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沒深入,他還能撿條命回去,再這樣下去,遲早成了人家嘴邊的肉……
吳季戰戰兢兢,發軟的也不僅僅是腿腳。
“哼,這就怕了,我可跟你說明白,那二師兄,一釘耙下去,莫說那虎豹豺狼,就是這大山,也能砸個稀碎。
那大師兄,你彆見他說話少,一拳下去,也能地動山搖,你就說你走是不走?”
李虎給了吳季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是溫柔的拍著對方的肩膀。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好兄弟。
吳季心中叫慘,卻也隻能苦笑一聲,息了回去的心思。
再說走,那釘耙就不是打妖精,該是打他的了。
“吳季,我知你不願將自己置身險地,你連挑擔的活,都覺得我們是在羞辱你,那你昔日在對待你的子民時。
你可曾想過他們願不願意?”
玄奘沒有嚇唬對方,隻是輕聲開口。
他們不過是西行取經的過路之人,帶著吳季走這麼些路,這老國君就如此不樂意了。
那身為一國之君,以一己好惡行生殺之道,你拍馬屁,我高興了,就給你升官。
你進忠言,讓我沒麵子了,我就抄你的家,滅你的族。
高興了殺兩個宮女助助興,不高興了,殺兩個宮女,高興高興……
當國君當到這個程度,可曾站在彆人的立場上想過丁點兒。
國字何解,君字何解?
“哪是一回事,我以前什麼身份,現在什麼身份,當國君的,何須問他們願不願意。
那將軍打仗,還要一個一個問士兵願不願意不成?”
吳季小聲嘀咕道。
身為一國之主,這烏雞國一草一木,就都是他的,想怎麼用,那是他的事。
何時需要手下人指指點點了。
子民兩個字是給那幫百姓看的,愚民之計而已。
真論起來,成千上萬的百姓,有他院子裡養的一條狗重要嗎?
若不是指望他們給自己帶來些利益,就是死光了,他也不會有半點感覺。
狗主人尚且不會在乎狗的感受,他憑什麼在乎那些人的感受。
他賜死,那是他們的榮耀。
“嗬嗬,你說的很對,所以這擔子該你挑著,等你什麼時候覺得不對了,這擔子就無須挑了!”
李虎也不意外,笑嗬嗬說道。
國君嘛,身份尊貴,不過腦袋長他脖子上,真是白長了。
“真的?李老哥,我先前那話都是氣話,這國君我當的確實不對,他們是我的子民,我這麼對待他們,心中有愧啊……
我也知道錯了,我聽信小人讒言,我殘暴不仁,我……”
吳季說到情深處,眼淚花也泛濫起來,頓時覺得愧對天地蒼生,說的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看吧,道理他都知道,可惜把自己當成了掌管一切的主宰,所以你的子民在你眼裡,與豬狗無異。
所以你做起事來才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自始至終,你打心裡都不覺得你有半分過錯!”
李虎攤開手,無奈說道。
一國之君,見識又怎會少了,讀的聖賢書,明白的道理,是許多人一生也達不到的。
可他讀了又有何用?
不是一個人穿上龍袍,坐著龍椅,令行禁止,就當得起國君二字了。
就是說再多的大道理,也無法改變他把百姓視作豬狗。
你讓他做幾件善事,說些善言善語,他也能說的出來。
莫說他,就是那些當朝奸佞,皆是以清廉,忠臣標榜自己,有哪個貪官汙吏天天嚷著說自己不是個好官的?
偽人善偽,這才忠奸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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