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清晨,天色複明,那秋風高爽,枯葉見寒霜。
不多時,便有鑼鼓聲響,由遠及近。
隻是片刻,已是人聲鼎沸,外麵敲敲打打,熱鬨的很。
“時辰到了!”
有人敲門,同時高喊道。
那陳家兄弟,此時卻是神情緊張,心頭惴惴。
“唐長老,此事可行?”
那老者小聲問道,心中惶恐,他們做的,可是欺上瞞下,哄騙妖魔的大事,萬一露餡,他們兩家就成了這個莊子的罪人!
“老施主與眾位親人,可分辨的出來?”
玄奘聞言反問道。
老者聽了,目光看向堂內那兩個拿著果子咬的小孩兒,輕輕搖頭。
“這般神似,長的也一樣,如何分的出來!”
老者小聲道,他也聽聞,有那善變化的妖魔,常變作親近之人,引人到深山老林,做個血食。
可這救人的妖魔,他卻是第一次見了。
確實唯妙唯真。
隻是怕那靈感大王不是個好蒙騙的,騙得過自家人,卻沒騙過妖怪,那便慘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老施主與親人演的真些,該哭哭,該嚎嚎,兒女都要沒了,你們也該悲傷痛哭才是!”
玄奘合掌,神色認真道。
如今的破綻,也就是親近之人的態度了。
似老者剛才這般,小心翼翼,目光閃躲,很難讓人發現不了。
“長老說的是,小老兒不敢叫人知道的太多,也是怕路途中哭喊聲不真,至於我們,不敢辜負長老一番苦心。”
老者說罷,當即濁淚兩行,嗚嗚咽咽,那是情真意切,走路難自持。
“我滴兒啊!”
一聲哭嚎,說不儘心酸淚,喜怒哀愁。
叫聞者悲傷,聽者落淚。
一時間,堂內是哭哭啼啼,這個抽噎,那個抹淚,淚水沾衣襟,鼻涕抹袖旁。
那大門始開,鑼鼓更是震天,有那炮竹轟鳴,劈裡啪啦響個不停。
玄奘瞧得這副景象,不由得微歎一聲。
誰說戲子演不真,不是傷心難落淚,如今孩童假作真,老父老母更似送親兒……
彆說妖魔,就是他,瞧見也有些恍惚。
“長老,你說這村裡供奉的,到底是個什麼妖精?”
李虎走上前,瞧著那莊子裡的人,將二師兄與那靈感大王抬走,那鑼鼓聲漸遠,好奇問道。
說未行護佑之事吧,這妖魔把保佑此地風調雨順弄得跟真的似的。
就是吃那童男女,也隻要莊子裡的。
都是那男女,能有什麼不一樣,問題想必出現在那妖精身上。
“難說,這吃人的妖精,也未露過麵貌,來去隻是一陣香風,很難推測出其為何物!”
玄奘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香風是妖精自帶,還是故布疑陣,都不可知。
這海裡的妖怪,卷的妖風帶著海味,河裡的,帶了水腥味,似那山裡的,也各有各的體味……
要說見得多了,大體上還能知道是哪裡的。
隻是這些東西,多是做個推測,沒尋見妖精前,一切都隻是憑空臆斷。
想要弄清楚,隻能等八戒他們回來了。
“嗬嗬,雖說螻蟻偷生,可拿自己孩子換一時平安,弄個風調雨順,這事,換作我還真做不來!”
李虎帶著嘲弄的語氣開口道。
哪怕大勢如此,村裡人多數選擇苟且,可真要換作他,哪怕拚個魚死網破,與這一村近鄰反目成仇。
自家的孩子他是不會交出去的。
就是交出去的,也隻會是個死的。
“各有各的難處,是非對稱,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用來克己尚可,用來束人,便有些難了!”
玄奘幽幽道,眼神流轉,卻是朝陽初映。
那光彩照人,也感一絲溫暖。
如今日今時,用變化之術假扮孩童,不過是老施主一家有愛子之心,故目的與他們一致,才肯做此事。
卻不敢教村民知曉。
無非是村民的利益與他們利益不一致罷了,送走的不是他們的家的孩子,又或者,我們的家的已經送了,憑什麼你們家的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