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豬頭怪膽子真肥,整個山裡,這麼多年也沒見一個敢偷吃偷拿的,你倒好,嗬嗬!”
那小妖將豬八戒帶到狹窄小洞,這才冷笑幾聲,沒給豬八戒好臉色。
“一個蟊賊妖精,吃得這般肥壯,夠有本事的啊!”
另一隻小妖打量一眼,感歎一聲。
以為眼前這豬頭,隻是個四處偷吃的毛賊,還有這體格,沒點本事,還真不行。
“走了走了,等餓上幾天,大王尋了大鍋,咱也能嘗嘗這豬頭是個什麼味道,瞧著他肥頭大耳的,鐵定差不了。”
小妖們想到這裡便有些心喜,畢竟敢來他們洞裡偷東西的妖精,可是頭一遭。
膽子是肥,可惜腦子不行。
他們家大王是什麼人,家裡招賊,那是賊的運道儘了。
這老洞幽幽,是又寒又冷,豬八戒隻是個石頭上靠了一會,便手腳冰涼,這破石頭,一點都捂不熱。
半晌,漸漸的外頭也沒了動靜,豬八戒眼珠子微動。
目光閃爍,豎起耳朵聽了聽聲。
沒聽見近處有什麼妖精走動,心思便又活泛起來。
對方隻是將他綁了,一身法力卻是完好無損。
束手就擒,為的哪般,不就是養精蓄銳麼。
偷著跑,總比直接打出去要輕鬆許多。
見無響動,豬八戒嘴角開合,暗暗念了一個鬆繩咒兒,隻是法力探出,如泥牛入海,沒個動靜。
不死心,又念一個解字訣。
滴答~
除了一旁岩石滴水的聲音,便再無任何動靜。
豬八戒心一橫,打算將繩子繃斷,霎時間,身體忽得膨脹,眼眸陡然間已經是通紅一片。
這力量最講究瞬發,一瞬間無法繃斷,那再使多大力氣,都很難掙脫了。
奈何,繩子太牢固,一會功夫,自己累的是滿頭汗水,氣喘籲籲。
繩子卻沒個動靜。
“這妖精也太精了,那這千年老繩捆俺,不給活路啊!”
豬八戒歎息一聲,無奈道。
他這細瞧,才發現這壓根不是什麼麻繩,而是諸多生物的皮毛與筋混合造就的。
其中要是沒幾個大妖,他是不信的。
竟然被當麻繩來用,真是山裡的土財主。
愣神間,豬八戒又起一念,想使個變化法兒,一次,沒成,豬八戒便沉下心。
眼眸輕閉,使儘渾身解數,自己身體卻是沒個動靜。
忙活半天,隻是多了一身冷汗而已。
“俺老豬要是栽在這裡,那太冤枉了,悔也,悔也!”
豬八戒自顧自念叨一聲,他也是發了邪,為老和尚著想了一回。
不想拿山裡那些野物血腥回去,讓老和尚不舒服,這才起了念頭,到妖精洞裡走一遭。
尋些可以將就的東西。
隻是……好東西是有,這沒得手就被抓包,出師不利啊!
沒了辦法的豬八戒,隻能靠著石柱子,低下眼眸,自怨自艾。
玉榻上的老牛動作微頓,挑了挑眉毛,卻是氣定神閒。
這正事來了,他要是讓豬頭就這麼跑了,那才是怪事。
“這就不掙紮了,看來取經的和尚找的徒弟一般麼!”
老牛語氣隨意道,沒將豬八戒放在心上。
牛安苦皺眉頭,在一旁癱坐,覺得事又麻煩了。
“哥呀,你咱還吃上了,這豬八戒都掏到咱窩裡了,那取經人指定是不遠了,這該怎麼辦,還沒商議個章程呢!”
牛安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道。
自家老爺吩咐的事,他要是給辦砸了,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要是害老爺在同僚麵前丟了臉麵,那就更不妙了,故牛安心裡,是認真想把這事給辦好的。
不說漂漂亮亮,可隻要能過眼,自家老爺臉上不至於無光,也就知足了。
可孫司使已經不再隨玄奘西行,脫離出去,那剩下的人,一個眼熟的都沒有,這活,一下子成了燙手山芋。
“拿個和尚要什麼章程,莫作杞人憂天的事,等他來了,該如何還如何,正是順其自然,隨心而為嘛,有甚苦惱的。”
老牛不緊不慢道,是真沒在意。
他是無所謂助不助,有沒有功的,所謂看人下菜碟,對方出什麼招,才決定他以什麼接招。
是劫是緣,是福是禍,全看玄奘怎麼選了。
這種事,有什麼好操心的。
“有那豬頭在,怎麼著也是你我占理,你把心放肚子裡,一個和尚麼,無須慌張,你要是閒著沒事,打兩份熱菜去。”
老牛慢吞吞說道,又是一串桑葚入口,那清爽酸甜的滋味,讓他回味無窮。
這吃多了水果,就想吃口熱的,換換口味。
“咱倆都閒著,怎麼次次是我去?”
牛安翻翻白眼,無語道。
他好歹還出去轉悠一圈,吹吹風透個氣。
這四下的地兒,都摸熟了,自家老表倒好,成天洞口都沒出去過,睡在那玉塌上,跟死了一樣。
都能當棺材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