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朝陽未升,天色初明。
四下裡,春風綠柳不儘,玄奘等人已是拿了行李,離了村舍,上道西進。
“師傅,這妖精捉你,多是為吃你,前麵多是女兒家,饞的雖然還是你這身子,可你這臉,也是禍哩!”
豬八戒扛著釘耙,走在前邊悶聲悶氣道。
常言道,紅顏禍水。
這和尚顏,長得俊朗了,也是禍水。
玄奘的樣貌,很難不惹人注意,又是一個女兒國,這到了城裡,隻盼那些女子正常些。
“這相貌是爹娘給的,非為師所能抉擇,縱是禍,那也是旁人起念,不能算為師頭上來!”
玄奘不假思索道。
長相美醜,看的是爹娘,兒女之相,多與父母相似,難同他人。
醜爹有醜兒,不是說說而已。
至於是福是禍,都是人心起念,在彆人,不在自己。
豬八戒笑笑,沒再說話。
男人有色心,女子也生情欲,世人起淫念,可不分什麼男女。
老和尚是出家人,不知世間女子的恐怖之處。
之前他以為,這裡是個女國,沒有男子,或許是有奇特之處,讓女子多是清心寡欲,不再熱心於男女之事。
可現在瞧著,並非如此,那此間地界,對他們來說,可算不上友好了。
有些東西,沒有不行,有些剛好,多了……要命啊!
一行人埋頭趕路,一路所見,果真無一男子身。
老少身影,儘是女兒家。
那地裡耕作的,河裡捕撈的,山野間打獵的……
眉宇間也顯英氣,也堪比男兒身。
見玄奘一行時,視線少有挪開的,膽子大的,更是吆喝,喊個不停。
全無女兒家的扭捏之態。
時有口哨聲吸引玄奘的注意,一時間,玄奘對於那些街頭混混,更為厭惡了。
這心情,實在說不上多美妙。
“長老,稀奇稀奇,沒想到,俺老李也有被娘們調戲的一天,這西梁女國,民風奔放!”
李虎憋了半天,說出一句。
被女人吹口哨,這感覺挺彆致!
“貧僧希望,你到了城中,也能笑的出來!”
玄奘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便繼續趕路,他看的比李虎遠些,已經是有些憂慮。
這可不是用奔放和彪悍來形容的。
若女屬陰,男屬陽,那這裡就是極陰,不是什麼好事。
“聽見了沒,長老要你進城要笑,不要放浪形骸,人前失態!”
李虎拍著吳季的肩膀,嚴肅說道。
對此,吳季也隻能無奈點頭。
他也沒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更何況,這麼多人一道,他就是想乾點彆的,也不現實啊。
這般說笑打鬨間,已是過了大半日光景。
遠遠的,便瞧見了那都城之景象。
走近時,反而難見城牆。
那些街口的人兒,聽得臨近的動靜,一個個轉頭相望。
玄奘凝神靜心,心自誦佛經。
麵色也從容,見那街口也無一男子時,也難免訝異。
知道與親眼所見,終歸是有所不同。
“照看好孩子們!”
玄奘輕聲說了一句,便邁動腳步,既是一國,又至都城,明麵上總不會太糟糕。
他們小心些,當不會出大亂子。
悟塵與八戒應聲,一前一後,帶著這些孩子前行。
雙方對此,各有好奇。
“大師傅,二師傅,真的全是女人欸!”
陳耳四處張望,那賣的買的,各類商販,老少,無一不是女子。
“少說話,多想,多看,看見他們眼神沒,這般目光,可說不上和善!”
李虎趕忙說道,也是認真幾分。
那些人看他們的目光中,可不僅僅是好奇。
還有渴望,垂涎,雖各自不一,卻大同小異,那是看獵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