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戰行軍,是前世阿布那個時代部隊最基礎,也是最常見的訓練課目之一。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拉練這一說法。
但演武和圍獵,是這個時代讓軍隊保持戰力的最重要方法。
然而,在原始森林裡進行整編製的野戰行軍,不僅對新成軍的重影官兵、還是這個世界上的其他部隊,都可以說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
所以,即使所有的重影成員,都曾經在叢林裡生活著、或者至少有過一些生活的經曆,但像這樣,背負沉重的行囊,沒有馬匹、沒有腳夫、沒有隨從、沒有專門的輜重部隊,獨立行軍,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剛開始的幾天,還好。
可漸漸的,問題就產生了。
在宣傳六防的時候,其中就有一防——防森林毒蟲。
按道理來說,十月末的徒泰山森林,已經漸入各種活物的冬眠期。
可即使如此,按照阿布要求,每名官兵都用布帶、皮帶,把自己的領口、手腕、腳脖紮住,而且在臉、脖子、手上了全都抹上了防蟲的豬油藥膏。
這,是一種混合了老林子經驗的草藥。
被阿布用大鍋榨汁然後熬煮,最後析出一種白色的沫子,研細之後試用有效。
於是,便開始大量製作並分發使用。
一方麵,為了防止凍傷。
另一方麵,也為了對付初冬還活躍的各種小毒蟲。
隻是,意外總是不期而至!
因為背著行囊,又按照要求得將自己防護的嚴嚴實實,所以人一運動就熱得很快……
軍法官狄有恭有點熱得煩,於是拿出隨身的皮囊,打開塞子就一下塞進嘴裡。
燒開的泉水,還帶著絲絲暖意。
“怎麼回事?前麵怎麼停下來了?”
顧不上繼續喝幾口水,他一邊彆好水囊,一邊向前衝去。
“狄法,不好了,幾個兄弟突然倒下了!”
“咯噔”一下,狄有恭感覺到不妙。
四個精壯的小夥,牙關緊咬,麵色血紅,閉著眼睛躺在地上。
“都閃開!留下兩個人,其他人繼續前進。醫官,醫官,快叫醫官!”
很快,背著大個藥囊的醫官,從隊伍後麵趕了上來。
“這已經是今天第三起了。看,症狀都一樣……”
劉一貫,是阿布來都陀太峪之後親自培訓的第一批醫官之一。
原來,他就是衛隊的醫者。
他仔細地檢查著這四個人的狀況,分彆聽了聽胸音、脈數(嚴格的脈像還不會)、瞳孔,並將每個人的基本情況,一一口述給旁邊的醫徒兵。
那小兵,在一本粗糙的麻紙本上,飛快的記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