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要說大隋當今皇帝施政有不妥處,就是將這國力用得有些過於著急、過於猛了些!
仔細推敲,他所有一言一行,都透露著一股子濃濃的焦急味道!
也不知道,這廣皇帝,到底在焦急些什麼?
這,也是阿布重生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之處。
其實,兩世為人,等真正融入這個世界,阿布是有點羨慕和崇拜大隋的兩任皇帝,特彆是背負千古罵名的當今皇帝。
後世的人,真有可能被曆代職業鼓吹手,特彆是大唐的那些有權利編寫曆史的人,給帶歪和蒙騙了!
晚上的篝火完全是粟末部的樣子,粗獷豪橫。
粗大的原木,枝丫橫斜的搭材,牛油助燃,一下子就將火苗升的很旺。
特彆讓麥夢才和裴行儼感到過癮的是,那個十字木墩火爐,實在是方便隨意,非常有軍旅沙場之態。
為了表達最高利益,阿布還給二位行了烤全羊之禮。
阿布本來是想來一次烤駱駝的,因為這才能顯示出霸氣和檔次。
大東北沒有原生駱駝,就是整個中原地區也很稀罕。
這玩意兒,據說是張騫通西域的時候帶入中原的產物,但不知道為什麼,種群和數量,始終沒能長起來。
所以,不要說把它當食物了,就是把它當像馬、牛、驢、騾這樣的畜力來用都很少見,許多時候這駱駝純粹就是貴族之家的寵物。
烤駱駝的食材好找,隻要花錢找西域商人就好。
但是,這烤駱駝可不是簡單的。
首先,費時間。要把一隻中年駱駝烤熟,最少需要三天三夜,最長七天。
其次,費鐵鍋。烤之前,需要先把洗剝乾淨的駱駝煮一下。
第三,費烤坑。你想想,需要把一整隻三米長兩米高的駱駝放進去,那得多大?
第四,費材料。至少一隻全羊,五十顆蛋,二十條魚,三十隻鴿子、十隻雞或鴨。
所以,權益之下,隻好按照大東北之法,烤全羊了。
即便如此,其獨特烤法,也讓麥夢才和裴行儼二人,大開眼界。
今晚的酒,是劍南燒春和富平石凍春。
這兩種酒雖然都是春酒,但做法卻大有不同。
劍南燒春,采取複醞的方法提高酒精度,所以來得猛烈;而“易得連宵醉,千缸石凍春”的富平石凍春,重在用麯,曆久彌香,後勁綿長。
麥夢才和裴行儼二人,總算體驗了一把塞外的就餐風暴。
五月下旬的洛陽,晚上露天吃飯最是適宜,手裡是大把的抓肉,牛毛氈上是散發著醇香和熱氣的美酒。
胡圖魯扯開嗓子,就來了一首粟末人的歌謠。
兄弟們,脫去長袍,圍著篝火跳起了靺鞨人的舞蹈。
阿布邀請麥夢才、裴行儼,一起笨手笨腳的跟著大家蹦蹦跳跳。
隻聽那胡圖魯,用自己略帶沙啞的嗓音,低沉而婉轉地唱著一首粟末人古老的歌。
阿布知道,這是一首關於朋友、旅行、戰鬥的歌,流傳極遠。
“……阿拉哈,嗬裡拉……
微風啊,粟末啊
楊柳湖的米穀香
河畔的火焰夕陽下
朋友,我的朋友呀
停下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