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山公家的那個叫李密的,逃到哪兒去了?”
還是廣皇帝打破了這種可怕的沉默。
眾人一驚,立即意識到到了皇帝的指向。
顯然,自從把楊玄感的叛亂剿滅之後,這個蒲山公家的家主,就被皇帝記住了。
他,是目前少數幾個還沒有被正法的該案首腦之一。
唉,不是朝廷的人無能,實在是這家夥太狡猾啊!
裴矩左看右看,見沒人主動應話,便知道這下躲不過去了。
偵查,是他的專職之一!
於是,這位密探頭子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李密此僚,當初梟賊破敗,本已被擒之。”
梟賊,就是楊玄感。
“不想,押解至鄴城附近,解差使者疏忽,致其七人鑿通牆壁逃跑,不知所蹤!”
“那些玩忽職守者,已經依律斬首、發配!”
“內候官及各地郡州縣,皆發了海捕文書。”
“未幾,淮陽太守趙他因其反詩,發現了密賊的蹤跡,進而追捕,可惜被他其早逃!”
“又後,其妹夫雍丘縣令丘君明之侄丘懷義,舉密賊藏身其叔家中,內候官獲知火速前往捉拿,可是仍然被其逃脫,丘君明家誅。”
“密賊,聽說,聽說已經逃至滑州瓦崗反賊之中,或為酋首之一。”
這話說完,裴矩的臉上,汩汩地往下冒出冷汗。
沒辦法!
沒結果,就說過程;沒過程;就說細節和原理;什麼啥也不知道,就說……
這,是臣子向皇上彙報的慣用手段。
廣皇帝的目光,很讓人陌生。
森然,冷漠,嚴厲,恐懼,失望,消沉,絕望……
像個老翁,形削立骨,布滿死氣!
以前的廣皇帝,自信,熱情,大氣,神采飛揚,俾睨四顧……
讓人如沐春風,信心百倍!
消瘦的廣皇帝,虛弱的廣皇帝,冷漠的廣皇帝,更讓人心生敬畏。
“逃脫!”
“不知所蹤!”
“又或為酋首!”
“嗬嗬……眾位愛卿,小小一個蒲山公失勢的小兒,就讓我大隋堂堂郡縣令尉、內候官,雞飛狗跳、手足無措!”
“最後,還能讓其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匪窩,做大!”
“啪!”
廣皇帝一拍旁邊的扶手。
“是何道理?”
廣皇帝的聲音,忽然升高了八度。
尖厲、突兀、憤怒,一下子就穿透了偏殿的整個空間。
正在低頭閉目養神的楊子燦悚然一驚,頓時清醒了不少。
其他人,赫然動容。
“張須陀、周法尚那邊如何了?”
廣皇帝將嚴厲的目光,投向了左衛大將軍宇文述,以及左仆射蘇威,還有一旁的兵部左侍郎楊子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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