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說著,滿臉蕭瑟。
“何至於此?”
丘和驚問道。
阿布也感到不可思議。
高家再不濟,也是鐘鳴鼎食之家,怎麼可能達到不可維持的地步?
“說來慚愧,老高家父祖顯達,到我這輩算是沒出息的。我今已至不惑之年,卻是個從九品的治禮郎!”
說著,他端起茶杯,示意正在聆聽的二人喝茶。
“二位知道,咱們大隋朝的俸祿,也算不低,二位都是兩千石以上,我呢,托父輩恩蔭,加俸祿五百石,而不是常例三百六十石。”
“按說,這也夠這大一家子人吃喝了。再說,還有祖上積蓄。”
“可是,再有積蓄,也經不住坐山吃空啊。我是個不動經濟的,老妻鮮於氏也是如此。”
“你們算算,這家裡還有老母,再加上家妹,三個兒子,多少人?這都是需要養活之人啊。”
“前年,外甥女兒出嫁,可不得配些嫁妝,人家可是唐國公府,咱也不能寒磣不是?”
高士廉話語之間,不無自嘲意味。
“難道,那長孫家當初未曾給孩子備了嫁妝?”
“嘿,長孫家?快不說了,一群不知所謂之徒。”
“要不是有我妹妹自己的嫁妝撐著,這觀音婢的婚事,可就是一件笑話了!”
高士廉顯然對長孫晟的幾個兒子很是不滿。
對於幾兄弟當初將自己的妹子和兩個年幼外甥趕出家門,他一直耿耿於懷。
做為長孫晟三子的長孫安業,是這件事罪魁禍首。
其人吃喝嫖賭,很不是個東西!
可長孫晟的二子長孫恒安,雖為鷹揚郎將,也不算是個有情義、識大體的好貨。
老大死的早,長孫恒安做為一家之中年紀最大的,卻不能主持公道。
他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幼弟、小妹,以及繼母,被自己不成器的弟弟生生趕出去?
說到這兒,大家覺得就連長孫晟也是個有問題的。
他英明神武,可這教育子弟的功夫,實在是不太符合他著名外交家的光輝形象。
“高叔放心啦,長孫安業已經被教訓得差不多了!”
阿布做為長孫無忌的老大,自然是要為長孫無忌出氣。
“我知道,我知道,前些日子那小子還登門找無忌他娘哭訴,祈求繞了他呢!”
“可我們哪知道他冒犯了何處神仙?”
“於是好說歹說將他勸走,你看西廂房裡,還是他送來的當初長孫晟留給觀音婢的嫁妝、無忌的盤纏。”
”可現在,這都有啥用?唉,真是不知所謂!”
高士廉無比厭惡地說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