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將張須陀扶著躺下,用手巾擦乾淨他嘴上的血跡。
張須陀臉色越發青紫,氣息變得越發湍急不穩。
好一會兒,張須陀突然睜開眼睛,似乎精神好了許多。
“現在,現在就看叔寶的了!”
“我等,需要堅守啊!”
“德邁……接下來,由你……暫行大軍總管之責,直至……朝廷來詔。大家……聽……聽明白了沒?”
張須陀不容周法尚說話,用儘力氣說道。
同時,他用渾濁失神眼睛,示意羅士信拿過他身邊的印信詔符。
然後將手搭在上麵,顫顫巍巍地推給周法尚。
“大人,末將……遵命!”
周法尚一咬牙,大聲應道。
“遵命!”
“遵命!”
……
羅士信、劉長恭、樊虎等人,含著淚水,躬身承命。
周法尚紅著眼睛,鄭重地接過印信詔符,沉聲又道:
“必不負公所托!”
“好,你們側耳過來,接下來將我之事如此……”
……
聽到大家答應,張須陀的臉上,露出一抹放鬆和慚然。
突然,他身子一挺,雙目圓瞪,大叫一聲:
“兵敗如此,何麵見天子乎?”
然後,頹然變軟,沒了氣息。
“大人!哇——”
“大使——”
“大將軍——”
……
哭聲一片,驚天動地。
所有大隋剿匪將士,聽聞噩耗,徹夜慟哭不止,數日不絕。
這一年,一代剿匪專家,大隋齊郡通守、領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瓦崗剿匪總管張須陀,因傷卒於軍中,年五十二歲。
臨死之前,他將前線剿匪的指揮權,根據順位規則,轉交給了大隋另一個有名的剿匪專家,周法尚。
周法尚,又是一個因為阿布穿越而活下來的大隋名將。
他,按照阿布前世的曆史劇本,應該沾染瘟疫病死在廣皇帝第三次征高句麗的途中。
現在因為沒有了第三次遠征,所以還健康地活著。
他,現在是大隋的左武衛大將軍、譙國公,常年奔波在剿匪前線。
臨時接過張須陀留下的擔子,他也很合適。
在一片亂七八糟的哀嚎聲中,周法尚發表了一場激勵士氣的臨時就職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