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欲裂啊!
翟讓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有兩根血脈,在一鼓一鼓地發脹。
那像是,要爆裂噴薄而出。
“軍師,此等凶險天象,何解?”
翟讓看看左右,看不見李密,自然將頭對準首席大軍師賈雄。
賈雄雖然此時已經很想跟了李密外出暢快,但這兩日時機不對,自是將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按下,專心侍奉老恩主翟讓。
“主公,血月見,妖孽出。主兵,當防邪祟侵擾,退而守,小利不傷。”
“月現血色,乃至陰至寒之相,傷陽氣,災難生。”
“古詞曰,青為饑而憂,赤為爭與兵,黃為德與喜,白為旱與喪,黑為水,人病且死。”
“此兆,示人間正氣弱,邪氣旺,怨氣盛,戾氣強;風雲劇變,山河悲鳴;天下動蕩,火光四起。”
……
然後,這賈雄既像背書,又像賣弄一般,吧嗒吧嗒的一大通神侃。
什麼“月亮是太陰,月圓之夜北鬥星移,鬼門大開,陰氣最盛”啦!
什麼“太陽象征恩澤,月亮象征刑罰,所以血月,必須以祈禳之術免之”啦!
又什麼“國君之殃、大臣之災、荒淫無道、宰相失令、大將失法、國有喪、天下兵起;十五而食、天下亡、收成差、大將死、大旱、兵起、國兵喪……”啦!
等等。
直說得大帳中眾人,頭昏腦漲,不明覺厲,兩股戰戰,感覺這天要塌了一樣!
苦出身,沒接受過係統教育啊!
似懂非懂!
“軍師,賈軍師,你說說,咱們到底如何是好啊!”
還是高安比較清醒。
他看著軍師大有開壇講法的架勢,忙叫醒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的賈雄。
“哦,哦……自然是得用祈禳之術免之啊!”
賈雄一呆,忙又說道。
“軍師,你看密公不在,那以你之見,到底如何祈禳啊?”
翟讓見賈雄說起這血月之禍,有祈禳之術可免,不由眼前一亮。
帳內的糙漢子們,也一同將目光對準這仙骨道風的賈雄。
賈雄捏著山羊胡,沉吟片刻,道:
“主公姓翟,翟者,澤也,非澤不生,非讓不存,故須主公隱忍而少刀兵也!”
“怎麼說?”
翟讓沒聽懂,於是出言讓賈雄解釋一下。
“主公,天下之凶,莫過刀兵。刀兵主生死,屬上陰;血月易犯兵戈,乃至陰。”
“兩陰交雜,大禍之始也!”
“太史公言,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下無之。”
這下,大夥兒大致上,總有一點點明白了。
太史公先不說是何方神聖,但是人家早把禳解的法子告訴給了大家。
一是修德。
可大夥兒是土匪啊,修啥德?!
二是修政。
大隋的政事,土匪可管不了,唯一能搞搞的就是瓦崗寨。
可瓦崗寨的政,翟讓是有心而無力啊!
沒那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