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廄庫律》,便是司農寺執掌並製定的管理法規。
此律,用以對全國倉儲的日常使用、管理、權責,進行規範和監督。
所以,大隋天下糧倉,是雙軌製管理。
楊子燦是京兆尹、雍州總管府大總管、兵部左侍郎、衛王,但也從理論上管不到大隋倉廩這塊兒的事情。
可是,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
大隋現在是啥情況?
不說京兆尹這等級彆,就是雍州總管府大總管這樣的存在,分分鐘可以讓一個官員滾蛋!
再說了,李孝常自己也說了,這永豐倉在多種角色中,還有一項是軍倉!
軍倉!
現在的楊子燦,可不僅僅是一個牧民官,而且是手握軍權的兵部左侍郎,是驍果衛大將軍,還是個皇親國戚的衛王爺!
以大興城為中心的整個大隋關中、西北、西南,軍事上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
如果鎮守大興城的越王楊侗是個最高符號,那楊子燦就是實實在在的實權土皇帝!
軍,政,誰不聽他的?!
現在廣皇帝被“弑”,眼見著就是皇太孫楊侑的天下,那這和楊侑就像父子一樣關係的楊子燦,還能差得了?
去年關中大旱,就是楊子燦力諫言,讓早就在開皇十四年正式轉為軍倉的永豐倉,再次放糧,賑濟關中百姓!
所以,永豐倉,軍倉,楊子燦也能做主,進出自由!
“現在,放糧到現在,還有多少存糧?”
阿布打斷滔滔不絕的李孝常,突然問道。
“呃——,這個,”
李孝常一愕,連忙一招手。
一個倉曹遞過來一個小小的卷軸,這應該是記錄大數據的賬薄。
李孝常裝作認真地打開卷軸,看了看,說道:
“稟衛王,去年至今,永豐倉共出賑濟糧一百五十萬石,加上潼關、附近縣官員祿米支出,存八百另一萬石。”
“不過漕糧轉用輸入,如今總儲糧還是九百五十五萬石。至於絹綢的情況是……”
“這個絹綢,不必細說了!”
“軍情緊蹙,我隻是來看看咱們關中一帶軍糧的儲備情況。”
阿布見李孝常還要悉數將永豐倉中的其他儲備說完,忙出言阻止。
“對了,潼關那邊,新近要調出一大部分積存此處的軍備,屆時兵部和政事堂會有文書到達。”
“到時候李大人可要囑咐手下人,仔細核對,且末除了差錯!”
“衛王放心,下官定當儘心協力,為賀婁大將軍辦好此事!”
李孝常連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