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尋常了。”鄭淵還是不滿意。
“夜露台?”
“毫無蘊意……”
“陛下可為難老臣了。”
大殿陷入短暫的沉默。
楊昭訕訕一笑,沒有再說。
林公公和月嬋月溪有心緩解氣氛,卻也插不上嘴。
而這時,鄭淵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高呼一聲:“銅雀台!對銅雀台!”
“銅雀台?”
楊昭一愣,不明白鄭淵取這個名字有何蘊意。
那高台上是有銅雀,還是按照神雀‘九羽’的模樣打造而成,但以此命名,恐太過草率了……
“楊卿,吩咐下去,上元節當日增加一項名為‘文賦’的項目。就以銅雀台為題,無論詩文如何,隻要言之有物,皆可上台一觀!”鄭淵撫掌一笑。
“陛下,這不太符合禮製吧?”楊昭麵露難色。
高台為帝王皇權象征,朝堂上的大臣都沒有資格上去,尋常的布衣百姓又怎能越矩上台?
“無妨無妨,你照做就是。”鄭淵心中有了主意,自然不會輕易更改。
“遵旨。”
楊昭沒有再說什麼。
天空灰暗,下著綿綿春雨。
一股冷風吹進,讓楊昭打了哆嗦。
鄭淵眼睛一眯,發現楊昭身上除了官袍外,裡麵隻有單薄的內衫和一層發舊的棉布套著。
“楊卿,現在雖已入春,但冬意未減,你年歲已大,為何不多穿些衣物?”鄭淵問道。
“回稟陛下,老臣早上走的匆忙,沒注意天色……”楊昭麵露尷尬,為掩飾窘迫,低頭吃著飯。
鄭淵沒說話,心裡大概有了個數。
楊昭一生節儉,一年的俸祿隻有兩千兩銀子,卻要在京城這種地方,養活府上幾十口人,不可謂捉襟見肘。
“通知尚衣監,為楊卿和他夫人各做兩件……不,三件春衣!”鄭淵看向身旁的林公公,吩咐了一句。
“是!”林公公點頭。
“這……陛下隆恩,老臣愧不敢當,無功不受祿,還請陛下收回成命!”楊昭一愣,立刻出言拒絕。
“楊卿,你清貧一生,從一個七品官做到如今這個位置,從未有人說你半句不是,這實屬難得。”
鄭淵頓了一下,繼而說道:“朕知你不易,卻不能破朝堂古例,加賞金銀,故隻能送些衣物,聊表心意。這樣既不會落人口舌,也不會汙你一生清名,還望你不要推辭。”
楊昭老淚縱橫,忽的就跪地行了個大禮:“老臣代賤內,向陛下謝恩了!”
“快快起來。”鄭淵將其扶起,然後意有所指道:“楊卿你一把年紀,按理說也該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了吧?”
楊昭起身,一臉肅容,話語中儘是堅決:“老臣深受陛下皇恩,即使粉身碎骨,也難報答萬一,老臣這把老骨頭就算累死,也在所不惜!”
鄭淵腦袋發脹:“咳,朕,實在不忍……”
“臣雖是老朽,但身子骨卻還硬朗,即使再乾個二十年,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楊昭似乎怕鄭淵不信,還擼起袖子,亮出乾瘦的手臂,展示那微微鼓起的肱二頭肌。
鄭淵:(·_·)
林公公:(o_o)??
月嬋:\/(*′0`*)\/
月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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