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文會的小院已經有三十餘人了。
院子的中間擺放著幾桌子的紙墨,周邊掛著各種名家畫作墨寶。
居中者是名接近三十歲的青年儒生,其身旁懸掛著一幅長圖,上麵寫著‘女’‘國’‘月’三字。
而長圖周圍有十餘人聚攏在一起,正七嘴八舌的在討論著什麼。
“去年大文會舉辦地是北炎國的明蘭書院,而‘國、月、女’這三字,正是該次文會的題目之一。”進入小院的古玉堂看見長圖後,便立馬意會其中之意。
“據說那場文會,是被明蘭書院裡的某個奇女子奪下了文會魁首。”被古玉堂一說,鄭淵頓時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對,此女才情無雙,是舉世罕有的少年大儒,好像是叫……千流蘭!”古玉堂回憶了一下後說道。
“千流……”鄭淵心裡暗自嘀咕。
這名叫千流的家族是傳承了千餘年文壇世家,即使在北炎這種以武為尊的國度,地位也無比超然。
“聽說千流蘭不僅才華橫溢,人生得更是貌如天仙,北炎無數貴公子都對其愛慕有加。特彆是那三皇子閻風,幾乎是到了極其癲狂的地步……”薛師師笑道:“就是不知道,月末的文會此女會不會出現。”
雖說兩國目前是處於敵對,但文壇切磋卻不受乾擾,北炎的文人要是願意前來比試,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以天華的能力對付一般的周邊小國自然是綽綽有餘,可如果是北炎千流家族的人來……那就有些難辦了。
現在兩國邊境摩擦不斷,天華作為東道主要是輸了,絕對是丟了大臉。
“千流蘭可能要來?怪不得當初聞幽蝶會邀請我去……”鄭淵心裡暗自嘀咕。
為確保萬無一失,的確是要多叫些人來。
此時。
前方突然傳起一陣喧鬨。
“好詞!若去年明蘭書院的文會有張公子在,那‘國’字的冠首,可就要易主了!”
“不錯不錯,不愧是太學閣閣主的高徒,這好一手詞賦當真了得!”
“怕是閣主親來,寫出的詞賦也不過如此吧?”
眾人紛紛吹捧著中間的一名白衣儒生,嘈雜聲不絕於耳。
麵對眾人誇讚,那名張姓的白衣儒生則是不卑不亢道:“各位文友過獎了,張愈隻不過是寫了些浮華不實的辭藻,萬萬不敢與恩師比肩。”
“張公子太過謙遜了,本院眾多文友,你腹中才華當屬前三,若是剛才的詞賦算是浮華不實,那我們這些人以後還怎敢動筆?”一名綠衣少女笑道。
張愈含笑謝過,表現的極為謙遜,臉上沒有一絲傲意。
“張兄的文采斐然,不妨來做一做這道‘女’字題如何?”身為舉辦者的韓遷邀請道。
‘女’題旁是一首長詞,是上次文會奪下冠首之人所提的。
“好!”張愈也不推辭,拿起筆墨走上前去。
腦中快速思慮,他在默默觀察了一陣之後,提筆寫下了第一行字。
“美顏……”
張愈屏氣凝神,緩緩寫下二十字描寫女子容顏的五言小詩。
乍一看,還是有幾分造詣在內。
故此,還是有不少人起哄喝彩。
“這詞其實挺一般的,張愈有幾分才氣,但倉促之間寫出的詞,還是有些勉強了……”薛師師歪了歪嘴,顯然有些不屑。
“嘿嘿,薛妹說的有理。”古玉堂在旁附和。
在私下,二人的稱呼更為隨意。
“你上去露一手,讓他們瞧瞧你古大才子的本事!”薛師師突然說道。
“啊?我?”古玉堂愣住,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你不願意?”薛師師目光向另外兩人瞥去,大有‘你古郎君不行,我就去求彆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