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郭普,見過各位文友。”
此人也是來自北炎,是一名與梁令同行之人。
不過相比梁令,他更為內斂,從來到此地,就沒怎麼表露過情緒,讓人看不出深淺,更沒什麼存在感。
所以自他奮勇告前時,場中之人幾乎都有些詫異。
“此人有些不凡。”
雅間中,鄭淵眸光微閃,似乎看出了什麼。
“賢弟,看那裡!”而古玉堂則示意鄭淵向另一邊看去。
鄭淵略有詫異,但也順著指示看去。
隻見蒔香閣各處雅間的窗口,有三三兩兩的文士站在窗邊觀望,看這些人身著的服飾,明顯都是聞訊趕來旁觀這場文會的天華之人。
這些人眉頭緊皺,眼神都帶著強烈的急促和敵意,顯然剛才拔頭籌的男子所展示的畫技,給他們帶來不少的壓力。
此時,那名叫郭普的男子已經執筆上前,開始畫了起來。
筆尖輕點,長墨潑灑,白紙上躍然浮現出一幕詭異的畫麵。
初看這是一幅山水畫,雖然隻有雛形,但能看出此人對筆墨的掌控程度已經爐火純青,在畫道一途上有過不小的建樹。
眾人凝神閉氣,聚精會神的看著。
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隻見在郭普的筆鋒不斷點綴之下,這幅山水畫立刻變了模樣。
一堵如天嶽般的巨牆成型,在其之下,無數身穿銀色兵甲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戰馬、刀槍、旌旗散落一地,身後還有無數乘勝追擊的黑甲兵卒……
不得不說,郭普的畫技很好,那些慌忙逃竄的銀甲士卒臉上的表情幾乎躍然紙上,其中的倉皇之意觀者可見。
戰場的殺伐之意更是撲麵而來,讓人身臨其境。
“此人畫的是邊關戰地?!”
“銀甲……這不是天華之兵專有的衣甲?”
“身後那些黑甲兵卒不會就是傳言中的烽火兵和狼煙軍吧,果真凶猛非常!”
“這是哪場戰役?為何一向紀律嚴明的天華之兵會如此狼狽?”
場中無數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其中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打趣調侃之意,顯然非常樂於見得。
與之相反,那些站在雅間窗口的文士卻是一臉憤慨,他們死死盯著郭普,恨不得馬上跳下來,與之大打出手。
“這些北炎賊子!”
古玉堂也被氣的腦門充血。
這些彆國文士居然借著文會之便,行這等諷刺之事。
要是不找回場子,天華顏麵何存?
故此,他隻是略微思量了一番,心裡便有了主意。
而鄭淵也是冷著臉,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場中。
“大約兩三年前,在下隨軍中服役的兄長前往沙場觀摩了一場戰役,正好見到我大炎神勇之師殺得敵軍潰敗而逃,這一幕在下終身難忘,所以借此機會畫了下來。”
郭普誌得意滿,看向身旁氣質縹緲的女子,毫不在意其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笑問道:“玉仙姑娘,你覺得在下這幅畫作如何?”
其餘之人都一臉幸災樂禍,似乎非常期待清玉仙接下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