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禍?”
鄭淵在嘴裡念叨了兩下,隨後笑道:“倒是個有趣的名字。”
清玉仙眼中露出些許追憶,然後輕笑道:“這個名字還是阿爺取得,意喻白族無災無禍,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阿爺在犯下如此大錯的情況下,能留得全族一命。”
“我觀玉仙姑娘也正值青春年華,本可尋一門好人家嫁了,卻自甘落於風塵,家中親族難道就沒一人願意出麵勸阻?”鄭淵好奇道。
“自然是有說的。”清玉仙眼神落寞,隨後又堅定道:“不過這些都算不了什麼。”
“玉清姑娘,你之前拒絕了如此多的追求者,就是因為這個?”
鄭淵不禁對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
無論是非對錯,對舍生取義者,都該報以敬重。
雖然手段下乘,但清玉仙一介女流,能為白家未來如此犧牲,實乃大義,任誰都無法過多指責。
“我希望公子能幫我弟弟撤掉身上的限禁令。”清玉仙嚴肅道。
“姑娘也太看的起在下了。”鄭淵搖頭苦笑道:“限禁令乃是朝廷所立,姑娘在閣中多年,遇到的大人物絕對不少,就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在下一介白身,又如何能左右律法?”
“天華公卿大多惜名,定不願趟這渾水,所以小女也未求過這些人,可公子卻不一樣,你乃少年大儒,若是相幫,定能成事。”顏清仙急切道。
“姑娘豈不知限禁令若想解除,除了天子聖喻外,就隻有讓朝中大員擔保,若是解除之人犯錯,擔保之人則以同罪論之?”鄭淵麵露不悅:“難道姑娘就憑三言兩語,就想讓在下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去保舉一員罪臣之後?”
“小女自然不會讓公子難做。”清玉仙銀牙緊咬,麵露羞怯:“小女蒲柳之姿,才識單薄,公子若是不棄,往後餘生便跟隨公子左右,任憑差遣,絕無怨言。”
說著,她挪動身軀靠近鄭淵,神色滿是嬌柔,似乎隻要鄭淵開口答應,她立即就會投入其懷。
鄭淵愣住,腦中千思百轉,在短暫的沉默後看著眼前女子,發出滿是嘲弄的大笑。
“公子為何發笑?”清玉仙似有惱怒。
她原以為憑自己的容貌為賭注,不說可以讓對方傾倒,那至少也能讓其深思熟慮一番,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番嘲笑。
這如何不讓她羞怒交加。
“姑娘,你若是毫無私心的為國舉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在下自然會好好考慮。”鄭淵頗為不屑:“可你卻覺得在下是個淺薄的好色之徒,能以美色誘之,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這有何不妥之處?”清玉仙語氣急促,居然罕見的生氣了。
“姑娘,在下雖然不才,卻也是少年大儒之身,若是入朝為官,將來未必不能位列九卿。”鄭淵麵容冷峻,冷哼一聲:“而你……不過是一罪臣之後,族譜除名,身份低微的風塵女子,又如何能配的上我?”
“你……”
鄭淵的一番話可謂是極重,直戳清玉仙的軟肋,令其眼眶通紅,嬌軀抖動,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念在你也是一番苦心,本公子就姑且幫你一次!”
鄭淵走至房間左側的桌案,在拿過紙筆在上麵寫下了幾行字,之後將其對折,並在封口施展了一個禁製。
“此物不可拆封,將此物交給兵部侍郎,即使解除不了禁令,他也會為你弟弟謀一條出路。”
鄭淵扔下信箋後便要轉身離去。
看著桌子上的信箋,清玉仙臉色陰晴不定。
可眼見鄭淵要走,她麵露決然,果斷說道:“多謝公子,不管公子是否願意,待事成之後,小女都會遵照約定,前去侍奉公子!”
鄭淵腳步一頓,背對清玉仙沉默半晌,隨後身體微微顫抖,仰天哈哈大笑道:“龍某可是心高氣傲之人,凡事都想爭個第一,姑娘若真想跟隨龍某,就請在下個月的萬芳豔會上勝過所有女子,摘得桂冠後證明自己才行。”
“萬芳豔會……”清玉仙銀牙輕咬,篤定道:“小女儘力一試,但願公子到時候彆再言行上輕賤小女。”
“你能做到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