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
鄭淵望著伊人離去的背影,目光怔怔出神。
手中香囊還留有餘溫,從中依稀能聞到兩道不同的幽香。
“陛下!”
殿外,一名容貌嬌媚的宮娥快步走來,朝著殿內的鄭淵行禮。
“何事?”鄭淵喚了一聲。
“兵部侍郎朱茂在天聽殿外求見,說是有要事想與陛下商量。”那宮娥說道。
“好,知道了!”
鄭淵心中了然。
八成是前幾日給清玉仙的推薦信起作用了。
那白無禍乃是罪臣之後,這朱茂即便拿到大儒信箋,也必然心存疑慮,所以才特來請示。
心中思量了一番後,鄭淵即刻動身,擺駕向天聽殿而去。
天聽殿內。
兵部侍郎朱茂正襟危坐,他身側的木桌上放置著一文信箋,上麵浩然之氣縈繞不絕,點點氣韻久而不散,顯然書寫之人極為不凡。
遠處,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慢悠悠地走來。
“微臣見過陛下。”
朱茂眼尖,立刻就站起身迎候來人。
“愛卿,何事如此急切?”鄭淵笑問道。
“陛下請看此物。”朱茂恭敬將信箋遞上。
“這是……”
鄭淵微微皺眉,然後接過信箋,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陛下,今日那白……有個叫白無禍的人,持著這封大儒親筆所寫的舉薦信交於臣下。”朱茂解釋道。
“白無禍……此人與當年身死嘯雲關的白黎是什麼關係?”鄭淵疑惑道。
“啟稟陛下,此子乃是罪臣白黎之孫,白雲舟的幼子!”朱茂嚴聲道。
身為兵部侍郎,他對當年那場戰役可謂是記憶猶新,至今不能忘。
“哦?”鄭淵驚訝道:“白家出了這種禍事,這白無禍居然還想從軍?”
“微臣對此也大為不解。”
朱茂歎了一聲,回憶道:“不過我觀那白無禍相貌堂堂,頗有其祖、父的幾分風采,所以也沒有過多為難,讓他回去等候。”
“可這小子脾氣很強,說是未得聖上答複前,絕不離開兵部半步!微臣……微臣來之前勸了好久,可這家夥就是不聽,看是跪在兵部大堂前不走……”
“所以微臣念在當年與白黎將軍有幾分交情,心中動了惻隱之心,就替他走了這麼一遭,還望聖上勿要怪罪!”
朱茂說著,又行了一禮。
“這小子想在軍中討個什麼職位?”鄭淵放下信箋,笑問道。
“這個他未曾說,不過微臣觀他一身蠻橫血氣,在年輕一輩絕對是佼佼者,所以定然是個都尉起步。”
“都尉……”
鄭淵沉吟片刻後,問道:“有大儒舉薦,給他個都尉倒也不是問題。”
“陛下,說起這個寫信的大儒,微臣倒也覺得有幾分趣味。”朱茂嗬嗬一笑。
“什麼趣味?”鄭淵斜著眼問道。
“這大儒乃是一未及弱冠的男子,名叫龍傲天,此前聲名不顯,可在銅雀台過後,此子憑借一登台賦,引得聖夫子顯化落目,而太學閣的嚴閣老前去勸說其入朝為官,卻被一句生性散漫,無心為官給打發了……”朱茂搖頭嘿嘿一笑。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