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諸葛妗姒的指向,鄭淵望眼看去,隻見山穀的一麵崖壁上,長著一株黑漆漆的球狀植物。
這株植物大約拳頭大小,花蕊如青針,枝葉似焦條,表麵長著一層蒺藜狀的尖刺,在山穀一眾豔麗群花非常不起眼。
鄭淵略有詫異,此物初看平平無奇,細看之後卻會發現其周身莫名的懷繞著一股股彩光,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色彩變得愈發濃厚。
“此物倒有些奇異,就不知是何奇種……”鄭淵走近一看,頗為好奇道。
“陛下,此物就是傳說中的七幻彩曇!”諸葛妗姒邁著輕巧的蓮步,向前走去。
“七幻彩曇!怪不得……”鄭淵吃驚道。
此物獨存於世,極為特殊。
它每隔二十年會綻放一次,綻放的時間多則一炷香,少則一盞茶,之後便會枯死,化作風屑散去。
而在豐平界的另一處地方,便會出現一株新的七幻彩曇,等到二十年後,再度綻放出來。
“陛下,不出一刻鐘的時間,這曇花便會成熟綻放了。”諸葛妗姒目光流轉,停在鄭淵臉上,眸中的濃情幾乎要化為實質。
“沒想到朕也有幸見到七幻彩曇開花……”鄭淵笑道:“傳說此花綻放之像堪稱美輪美奐,風豔絕倫,顛倒眾生,倒是可以一飽眼福了!”
“嗬嗬……”
諸葛妗姒風姿綽絕,笑若銀鈴。
微風吹過她的裙畔,衣角擺動,青絲飄蕩,背影恍如畫中美仙。
“真美!”
鄭淵親手摘下一朵鮮豔的桃色牡丹,彆在諸葛妗姒的發間。
兩相映襯,卻是人比花嬌。
“妗姒妹子,你為何總是戴著麵紗?”鄭淵看著眼前女子,不由心生疑惑。
“陛下……你難道不記得幼時之約了嗎?”諸葛妗姒眼眸含笑,出言質問。
“幼時……幼時之約……除了送你手鐲外,朕難道還對妹子你許了其他約定?”鄭淵語塞,心中鬱悶難當。
果然是許下的承諾欠下的債,幼時的口嗨,都要懂事後來買單……
最煩的,還是他腦子裡對這些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就像是記憶中憑空出現一處空白,強行掩蓋住了過往。
諸葛妗姒眼眉低垂,有些羞怯道:“不是陛下對小妹許的約定,而是小妹對陛下許的約定!”
“額……這約定難道就是小妹從此以後,不能以真容示人?”鄭淵心頭一急,連忙道:“兒時戲言,小妹勿要當真,你生得如此絕美卻要將容貌遮住,當真可惜!”
“陛下……小妹當年的約定是……”諸葛妗姒含羞欲滴,連說的話都輕若絲線。
“啊?你說啥?”鄭淵一怔,完全沒有明白。
“沒……沒什麼。”
諸葛妗姒眼神變得堅定,然後上前一步,走至鄭淵身前說道:“陛下若是想看妗姒真容,就請您親手摘下吧!”
“親手摘下……”
鄭淵咽了口口水,心中泛起嘀咕,右手卻不由自主地伸向女子的臉。
少女的麵紗非常輕薄,似乎風一吹就散,但覆在臉上,卻能讓眼部以下的區域,除了輪廓以外,看不出任何痕跡。
但即使隻有輪廓,外人也能從中幻想出她的容貌到底有多麼出彩。
看到鄭淵伸來的手,諸葛妗姒緩緩閉上了眼睛,心潮澎湃地迎接這一生中極為重要的時刻。
“摘……摘就摘!”
鄭淵深吸一口氣,心中一狠,將麵前女子的薄紗給摘了下來。
下一刻。
一張如詩如畫,如仙如月,如天公精雕細琢,費儘心思才做出的完美麵孔出現在了眼前。
“神姿出塵麗絕世,不似人間平俗女,判詞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