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清玉仙臉色一變,連連後退。
她雖出身將門,懂些武藝,但多年未練早已生疏不少,麵對眼前幾人,還是不免露出懼怕的一麵。
“在下久仰玉仙姑娘的大名,卻始終未得一見,今日有緣,還望姑娘莫要拒絕。”蔣豐臉上笑意更濃。
這五樓三閣一瓊台中的花魁,無論是容貌、背景還是才藝,清玉仙可都是花名最盛的人。
哪怕是瓊台的那位花魁,也在萬芳豔會上被比了下去。
而同為花魁的楊月,在清玉仙麵前也要黯然失色,可即便這樣,他與唐易也爭的不可開交,乃至後麵讓朝廷出麵……
如今這位將門嫡女淪落至此,他正好趁虛而入,借此抱得美人歸。
一念至此,蔣豐便看似熱情的抓向清玉仙的手,隻要二人能接觸到,哪怕是想拒絕也難了。
“罷了,反正在這天華也待夠了,是該走了。”
敖媗橫眉冷對,此事因她而起,自不可能袖手旁觀。
“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嬌斥在人群中響起。
這一聲嗬斥極有威嚴,蘊含著大儒的浩然之意,讓人無法忽視。
全場之人皆是心頭一凜,連忙轉頭看去。
隻見人群的中間,緩緩走出一位容貌極為豔麗的花裙女子。
哪怕敖媗與清玉仙已經驚豔無比,可花裙女子出現的一瞬間,還是讓街上的所有人都驚為天人。
“好媚的女人!她是……聞幽蝶!”敖媗美眸微縮,認出了來人。
當初她剛到京都,與敖風偶遇龍傲天,三人同去銅雀台的時候,聞幽蝶就在場上做了一首詩,所以她對這位少年大儒可謂是記憶猶新。
“聞姑娘!”清玉仙一見來人,便立刻跑至聞幽蝶的身後。
聞幽蝶對其默默點頭,再略有疑惑看了眼敖媗,最後又將目光轉向蔣豐一行人。
“原來是被稱作女諸生的聞姑娘,在下蔣豐,這廂有禮了!”蔣豐麵色一肅,連忙上前行禮。
麵前之人身份特殊,不是其他女子那般軟弱可欺。
他父親乃是虎麟山首座,可在神通廣大的聞太師麵前,隻能算是晚輩。
甚至連聞青山的七位親傳弟子,隨便出來一個,都不會弱於其父。
當蔣豐道出來人背景,身後的一乾奴仆,也皆是不敢再動,隻是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子。
而一旁的趙元更是噤若寒蟬。
他和蔣豐不一樣,作為將門的二世祖,去嚇嚇一般人還行,但對太師的孫女聞幽蝶來說,根本就不夠看的。
要是惹怒了這位未來的皇貴妃,也不彆人出手,他爹就要出手清理門戶了。
“這裡是天華京都,爾等這般囂張做派,是否真的視天華律法為無物?”聞幽蝶麵色冷冽,聲音輕柔,但在外人聽來卻如雷霆轟鳴。
“姑娘莫怪,在下隻是想請二位姑娘喝個酒,沒彆的意思!”蔣豐賠笑道。
此言一出,敖媗和清玉仙就要說些什麼,但聞幽蝶卻搶先一步,嗬斥道:“喝酒?居然還在顛倒黑白,你真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其言鑿鑿,如先賢訓責,道音錚響,霎時間就讓他們心中的狡辯之意蕩然無存。
“這……”被當眾訓斥,蔣豐的麵色是難看至極。
“趙元,你平時到處惹事生非也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真當你爹神霄將軍的名號,能讓你無所忌憚了?”聞幽蝶沒再去看蔣豐,轉而怒斥一旁默不作聲的趙元。
天華律法嚴厲,強搶民女這頂帽子扣下來,哪怕是他爹也夠喝一壺的。
“我……聞姑娘不要誤會,趙某隻是恰巧路過,與這蔣豐也不相熟,更不會做出強搶民女的這等荒唐事!”趙元牙齒一咬,立刻撇清乾係,接著回頭看著蔣豐,惡狠狠道:“此等衣冠禽獸,最是令人不齒,我輩之中出了這等敗類,聞姑娘可一定要嚴加懲戒!”
“你……”蔣豐一臉愕然,沒想到剛才還跟他稱兄道弟的家夥,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
“你什麼你?”趙元厲聲喝罵道:“蔣豐,天京乃是天子腳下的首善之地,你如此倒行逆施,橫行霸道,遲早要遭報應,你我相識一場,勸你好自為之,告辭!”
說罷,他也不打什麼招呼,便頭也不回的擠入人群,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
趙元的這一番變臉,直接讓場中所有人看呆了。
“公子,你可真是交友不慎啊!”錦袍老者無奈歎息。
“豬朋狗友,沒了就沒了!”
蔣豐朝著趙元消失的方向冷哼一聲,接著又揚起笑臉,上前賠罪道:“聞姑娘,在下知道錯了,還請高抬貴手,放在下一馬。”
“知道錯了?那就請你與這兩位姑娘道歉吧。”聞幽蝶心中對這種人最是厭惡,奈何對方也沒真的做出太過火的事,她也不好把事情做絕。
“道歉……”
蔣豐麵容一滯,從小到大他還沒跟人道過歉,但現在情況特殊,他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二位姑娘,剛才是在下不對,在此蔣某給二位賠個不是了。”蔣豐硬著頭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