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鑫心頭一涼，神態有些慌張了。
“賜教……此題是用來考你們的，若是老夫說了，那還有何異議？”鄧方瞥了他一眼。
“是學生考慮不周！”
段鑫語塞，被這一眼看的汗流浹背。
“老夫也不為難於你，你先說說，自己之前陳述的幾條問題，要如何才能妥善解決？”鄧方淡淡一笑，顯得有些和藹：“不必緊張，說錯了老夫不怪，若是說對了，老夫則破例收你為書院的內院弟子！”
“是！”
段鑫振奮無比，立刻出言，將這幾條問題的辦法一一說出。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默默傾聽著。
起初，他說的話還有些道理，但後麵的建議，卻慢慢偏離了實際，聽得不少人直皺眉頭。
“夠了！”
鄧方打斷了他。
“師長……”
段鑫愣住，沒有再說下去。
但周圍的喃喃低語，已經讓他有些慌了。
“你……唉，罷了，你此次科舉若能拿得貢士，我便收你為內院弟子。”
想起一開始的建議還是比較有用，所以鄧方不好多做苛責。
對方畢竟出身不好，本身局限太多，能說出這麼多已是不易。
如果日後加以調教，說不定也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多謝師長！”
段鑫不勝欣喜，連忙叩謝。
想要成為內院弟子，按理說必須有成為先生的資質！
而成為先生之前，最重要的是能成為貢士乃至進士！
對他來說，會試的題目已經非常勉強，成為貢士需要全力一搏。
至於通過殿試成為天華的進士……那對天資有限的他來說，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下去吧，記得回去好好準備科考，在會試上大放光彩！”
鄧方默默點頭，對眼前之人也帶有些許的期盼。
“是！”
段鑫退去。
而二人的對話，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羨慕。
所謂書院的內院弟子，已經可以稱的上是鄧方真正認可的學生了。
而鄧方現有的七名內院弟子，六位都是儒家的先生。
而最後一位，也就是鄧方年輕時候收下的弟子，則是在前不久成為了真正的大儒！
鄧方也很大方，準許其自立門戶，並寫信給朝廷，許以四域中的一處高官之位。
現在又有一人有資格入內院，雖說結果還是未知之數，卻怎麼能不讓人眼紅？
故此，待段鑫下去之後，又馬上有人跳出來，想要闡述一番理論。
可是珠玉在前，他們怎麼說都像是在重複段鑫的話，很少有實質性有用的建議提出。
至於解決四域百姓貧窮的辦法……更是直接被忽略了。
不過三位師長也不著急，非常有耐心的一個個傾聽，並給出問題和缺點。
直到最後，周圍人的熱情也漸漸淡了下來。
“還有沒有人要上來說上一說？”魯疾問道。
周圍一陣沉默，沒有人再開口。
此時的鄧方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能猜中他心中答案的人，並沒有出來……
“學生古玉堂，對於四域的問題有些許看法！”
話音一落，一位俊公子瀟灑無比的從空中落下，對著三人拱手作揖。
“古玉堂？！”
三人看得真切。
眼前之人就是從雅間的窗戶上跳下來的。
而那座雅間，也正好是那位所在的聖賢居！
“難不成……此子是得了龍夫子的指點，故意出來賣弄炫耀學識的？”
三人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了這個想法。
不過轉念一想，龍夫子性格超脫，可不會做這種無德之事。
“三位師長，可否讓學生說上兩句？”
古玉堂見三人還在發呆，於是再次詢問。
“可……可以！”
鄧方連連點頭。
“好，那學生就鬥膽說上兩句！”
古玉堂微微一笑，淡淡道：“方才不少人都說了北方四域的貧困之由，也幾人說了解決辦法……可無一人能說中真正的問題所在！”
“那你且說說看，北方四域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見其如此自信，三位師長都不禁麵露異色。
“四域物產豐富，可百姓依舊多數窮苦，並不是一言半句能夠說清的，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問題，那就是……缺人！”古玉堂篤定道。
話音一落，全場人都為之一愣。
由於這個答案太過出乎意料，他們也在用力思考著其中的關聯。
“缺人？此話怎講？”
鄧方眼睛一亮，倏的站起身。
他雙手撐在桌上，語氣都略微有些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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