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壽山隱隱感覺暗處還隱藏著強大的邪力。
果然,上空中傳來低沉的聲音:“你們竟然活著逃出這虛空幻陣。妙!實在是妙不可言。我真的有些不忍打擾你們,不過一出好戲總要有落幕的時候。”
陸晚楓感到這聲音有種強大的壓迫感,此人功力深不可測,恐怕比李天霸更為強悍,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鏖戰。
壽山、星彩、莽山、芸娘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和十七年前那鬼麵人發出的聲音一模一樣。他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四人均欲與十七年前殺害主人的凶手,決一死戰。
陳壽山知道此戰非同小可,對陳長林說道:“你武功還差得太遠,待會爺爺和他打起來的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彆管,遠遠走開,不要讓爺爺分心。”
陳長林忙道:“那個人是誰?他是不是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
陳壽山沉默不語,長林已經明白了爺爺的意思,怒視向上空。
但聽上空又傳來聲音:“你果然是那狐妖之子,你爺爺不肯告訴你。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這件事,仔細說來,也不能怪我,你爹娘不是我所殺。我親眼所見是你爹葉逐風親手殺死了你娘,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長林聞聽此言,怒不可遏,向上怒喊道:“你胡說,我爹娘定是被你所害!”
“陳小兄弟,你彆誤會。是我做的我自然認,不是我做的,你叫我怎麼認。我說的句句屬實,信不信由你。你爹娘的死,我最多隻能有一半責任,對,是一半。”
長林聽著上空那個人,慢條斯理地說出曾經的往事,說起他爹娘的遭遇,憤怒衝昏了頭,他急紅著眼,握緊拳頭,欲要找那人拚命。
陳壽山攔著長林,道:“這人陰險狡詐,你不要被他蒙騙。他就是害死你爹娘的凶手。長林,你現在聽爺爺的,快離開這裡。”
星彩也推著他道:“你快離開這裡,這裡危險,等會我們交上了手,可不能顧著你。”
長林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得聽他爺爺和星彩的。
陸晚楓聽到他親口承認當年的所作所為,心中也是驚駭不已。她明白這個人實力恐怕在李天霸之上,於是向他兩個徒弟說道:“餘忘川,肖彩雲,你倆負責照顧好其他人,這裡有我在。”
肖彩雲道:“不,我要和師父在一起。”
餘忘川道:“對,我們死也要死一塊。”
陸晚楓大聲怒道:“誰要跟你死一塊!你們在這裡隻會讓我分心,你想連累我嗎?”
餘忘川聽後垂首不語。
莽山也接著說道:“你們幾個離遠點,今天老子要殺個痛快。”
餘忘川、肖彩雲隻得含淚退到後麵,帶著陳長林幾人遠遠躲在一山石後頭。
長林離了此地,芸娘才狠狠說道:“咱們聯手害怕那個狗賊不成?”
陸晚楓、星彩、莽山、陳壽山對視一眼,均暗暗讚同,眾人一齊看著上空,小心迎戰。
陳壽山便吼道:“現身吧,躲在後麵裝神弄鬼算什麼英雄好漢。”
上麵傳來一個聲音:“不錯,正該堂堂正正的一決高下。”
這時,天空中出現兩隻蛇眼,瞳孔是梭形黑條,瞳仁是黃褐色點點光斑。兩個、三個,七八個,天上出現接連數十個這樣的蛇眼,這恐怖的場景讓人毛骨悚然。
星彩已經見識了那隻大眼的威能,反而覺得這蛇眼不怎麼嚇人了。然而,蛇眼慢慢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覆蓋了天空的一角,不免略感心驚。
數十個蛇眼將整個校武場照亮,此時夜色陰沉,遠處不斷傳來轟鳴之聲,像是在為這一場大戰助威。
驚雷聲響過,決戰大幕拉開。
潛藏在黑夜上空中的鬼麵人乘著一座轎子,緩緩從天空中出現。
那轎子單有個個轎頂,四方鏤空,無人抬舉,卻能自如飛在天上,轎子邊黑漆漆,鬼森森,四周貼著鳥獸羽毛,鑲嵌著野獸牙齒。
鬼轎慢慢落下來,眾人此時終於看清了來敵,隻見鬼轎頂上,狂風鼓吹,幾十條細線拉著一個圓頂的黑色轎子緩緩落在地麵上。
鬼麵人乘坐著的轎子能在天上巡飛自如,靠的便是這幾十條細線拉扯。
這些細線連接著一個個鬼影燈,那些蛇眼就是從這些燈裡發出的幻象。
而昭陽公主此時,赫然躺在那個頭戴青色鬼臉麵具的人的懷裡,眾人見狀無不驚駭。
趙佑安當即想派士卒前去解救,可此時那些兵丁早已作鳥獸散,跑得無影無蹤,他自己想要過去相助,又沒那個膽量,正在冒冒失失走著,忽被餘忘川扯進樹林裡。
餘忘川囑咐道:“你呆在這裡什麼忙也幫不上,快快多找些人馬。”
佑安聽後慌忙去尋救兵去。
且看那鬼麵人乘坐的鬼轎氣場駭人,身披著黑色羽毛編織而成的披風,身邊立著一個純黑色鬼頭法杖,胸前掛著幾顆野獸牙齒串成的掛墜。
由於戴著麵具,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古怪,他通體烏黑,融入幽暗的黑夜之中,若非引魂燈發出的光芒映照,也不能看清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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