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文武大臣忽聽陛下要在紫金殿上朝議事,大感意外。
諸臣一早來至紫金大殿內,但見趙正毅身披龍袍,頭戴冕旒,一身珠光寶氣,一本正經地坐在龍椅上。
不等趙正毅開口,一旁的陳公公領命捧著詔書,抑揚頓挫地宣讀了起來:
“朕為國事所累,身染重疾,而今太子之位未立,於國於民不利。長子卓彥,天資聰慧,端方持重,甚得朕心。即日立為太子,司掌東宮。上順天意,下安民心。”
殿中諸臣,聞言皆頌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陳公公接著宣讀:“皇後劉氏,身為後宮之主,有違聖恩,禮儀偏失,即日廢除皇後之位。貴妃華氏,德才兼備,封皇後之位,昭告天下,欽此。”
詔書宣讀完畢,皇帝以身體抱恙為由離開,百官四散退朝,沐王爺不敢有異議。
此後,劉司徒一家被抄家,卓彥控製整個皇城,趙正毅變成了楚雲生謀定天下的傀儡。
彼時,昭陽被關在長春宮裡,房間窗戶被厚重的木板釘死,四周有護衛把守著。
自從那晚和母親見過最後一麵,她就一直被鎖在這間密不透風的屋子裡,裡麵一片黑暗。她蹲在從門縫裡射出的一片光線下麵,想在這黑暗中抓住這一點光明。
她感到絕望,委屈,心想:“父王為什麼要冤枉我?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這是為什麼?”她蜷曲著身子,抱膝低聲哭泣。
這時,隻聽外麵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了,一會兒房門打開了。
來人是卓彥,他不再顧忌擔心著什麼,一腳踏進長春宮,這是他以前不敢貿然進來的地方,而現在天下都是他的了,他還怕什麼?
這一次,他要狠狠羞辱昭陽。
隨著房門打開,刺眼的光線照得昭陽眼睛有些不適,她勉強睜開眼睛。
卓彥看昭陽蜷縮在角落,不等她說話,先開口道:“我的好妹妹,怎麼不說話了,平時見你不是挺凶的。”
昭陽不願理他,道:“我要見父王,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把我關起來算什麼,有能耐把我一刀殺了。”
卓彥搖頭道:“哥哥怎麼好下手呢,你以為父王是真心疼你?倘若他有朝一日,得知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疼你、愛你、寵著你?父王疼愛你,還不是因為你身上流著他的血脈。若是父王知道你是個野種,他就會把你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憎恨你,厭惡你,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昭陽怒道:“你,你胡說,父王才不會這麼對我的,都是你從中作祟,你這個壞蛋,我要宰了你。”
幾個護衛見狀,把昭陽從兩邊夾著,她動彈不得,昭陽嘴裡還不停地罵道:“放開我~放開我~你這混蛋,不得好死。”
她拚命掙紮著,一個護衛被她狠狠咬了一口,這護衛吃痛,一拳打在昭陽右眼上,昭陽眼角頓時腫了起來。
這二人武藝高強,昭陽掙挫不動。
卓彥笑道:“昭陽,你不是要見父王嘛,這回我就讓你死心。”
說著,命侍衛將昭陽拖走。
昭陽一直被拖拉著,來到太和殿。
二侍衛鬆開她,將昭陽推倒在地上。
昭陽爬起來,正準備往裡麵闖時,向父王說明前情,沒想到趙正毅突然從門裡出來。
昔日這個滿臉柔情愛意的父親,今日竟然像變了一個人,眼睛裡再也沒有慈愛的目光。
難道真如卓彥所說,現在她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昭陽望著眼前這個冷漠的人,呆呆站著,久久無言。
趙正毅先開口說話:“你這個野種,還有臉來見朕?現在你已和我皇族無半點關係,朕念在舊情才不忍心殺你。即日起,你馬上離開京城,永遠不要再回來,朕不想再見到你。”
昭陽萬萬沒想到,父王會如此說自己,她渾身止不住顫抖,萬分委屈,眼淚奪眶而出。
昭陽氣急了,哭喊道:“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要我,我還不稀罕呢。我走就走,走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了,你可不要後悔。”
昭陽扭頭就走,隻見趙正毅說道:“後悔?不知道你是哪個男人所生的雜種,我恨不得你死在野地裡。”
這句話就像無數根針刺到昭陽心裡一樣,她難以置信,淚如泉湧,淚水打濕白淨的衣衫。
昭陽本是生父王的氣,不是真心要走,她想著往日父親是那麼疼愛自己,停下腳步,又跑了回來,撲通跪在趙正毅身邊,拉著趙正毅的褲腳,苦苦哀求:“父王,父王,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昭陽啊,你最愛的女兒。難道你忘了小時候我騎在你肩膀上嗎?難道你忘了我們拉著手一起走在後花園嗎?難道這些都抵不過那些可恨的鬼把戲?你到底怎麼了?父王,你醒醒啊,這一切到底怎麼了啊?”
昭陽聲嘶力竭哭喊著,傾訴著她和趙正毅舊日種種恩情,隻聽趙正毅冷冷說道:“你不是朕的女兒,你是哪裡來的野種?我今天與你再無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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