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和佑安死裡逃生,來到無人處。佑安道:“我看大皇子一心要殺了你,他發現賈化已死,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剛耽誤了這麼久,追兵說不定一會兒就到。”
昭陽心想也是如此,“你說要怎麼辦?”
“我們給他來個反其道而行之,他以為我們要往北走,投奔尉遲大將軍,我們偏偏要往西走,你看如何?”
昭陽覺得此計甚好,便一路跟隨著他,往西而去。二人一路往西而行,來到清平縣,隻見城門上赫然掛著趙正雄的通緝令。
原來沐王爺趙正雄犯了謀逆大罪,官府已經下了海捕文書,全國通緝。佑安看見此令,暗暗心驚,隻希望父王千萬不要被官府抓到才好。
二人看到城門前的通緝令,城門前有一隊人馬盤查往來客商,他們哪敢進城。佑安帶著昭陽逃命,淨往些荒郊野嶺、人跡罕至的地方走。
佑安從小錦衣玉食,昭陽更是養在深宮之中,二人平時都被嬌慣壞了,一臉的富貴相,任誰都能看出二人身份不凡。
他二人便從一農家小院順出兩頂草帽,和一些粗布衣服,換上之後,繼續往西而逃。
沿途渴了就偷摘村民的西瓜,餓了就在小販攤前乞食。
彆人看他們臉上黝黑,一臉的窮酸樣,也會給些吃的。
誰曾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和世子,此時竟然淪落到此等地步,二人以前從未在三餐上花過心思,此時不得不為填飽肚子發愁。
二人風餐露宿,不知不覺走了四五日,越往西行,天氣竟然越熱起來。
這裡的人信日月之神,相傳太陰真君為了萬民與一條惡龍同歸於儘。
月神死後,太陽真君一怒在這一帶灑下的火雨,如今這裡熾熱無比,方圓數百裡,都看不到人煙。
昭陽佑安越走,路越艱難,二人但見前麵一棵胡楊樹,便蹲在下麵歇息,躲避烈日的炙烤。
在這一帶赤煉地帶,也隻有這胡楊才能生存,它將自己的根係深深紮進地底。在殘酷的世界,也隻有像胡楊一樣拚命搶奪養分,耐得了旱澇的植物才能生存。以至於放眼望去,周圍儘是這樣彎彎曲曲,枯黃乾癟的胡楊樹,看不到一點綠色。說到底也是這酷熱的世界所逼。
昭陽和佑安歇足了,趁著日頭下去,繼續西行,在日落之前,來到一座小鎮。這座小鎮名叫吐魯鎮,鎮子上以羊肉、烤饢聞名,市集上販賣著哈密瓜、葡萄乾等應季的水果。
相比於香美的羊肉,二人更渴望喝一口甘冽的清泉。奇怪的是在這鎮子上找口水喝都難,二人找了半天,來到一座土坯圍成的小院子。
這裡的人告訴他們,要打水就得來這裡。佑安渴得不行,來到這裡,隻見院門緊鎖,門前站著一位枯瘦的老者。
老者麵色黝黑,額頭皺紋縱橫,一嘴花白的山羊胡子,頭戴一頂圓頂小紅帽,上用白色絲線繡製日月星辰圖樣,披著藍色格子衫,露出乾瘦的骨架來。
佑安渴急了,上前去問他:“聽說這裡有水喝?我們是來找水喝的。”
老者在鎮子上年高有德,備受尊重,見這後生憊懶無禮,也不去理他。
昭陽也渴急了,於是上前行禮,說道:“爺爺,請問這裡有沒有水喝?我們倆是外地來的,想向老人家討口水喝。”
老者看她倒也禮貌,人又乖巧懂事,便道:“要喝水?”
佑安在一旁拚命點頭,“是啊,是啊,這裡怎麼這麼熱,快渴死我了。”
老者看著佑安那副狼狽樣,一臉的肥肉,看來也沒吃過什麼苦,便笑了笑,也不去理他,接著拿著一把鑰匙打開院門。
昭陽和佑安跟著進去,隻見小院內,有一口石井,井口被一個鐵砧嚴嚴實實地蓋住,上麵還有一把鎖。
佑安心道:“這鬼地方,水井還鎖著,實在可笑。”
他也是渴急了,有求於人,也不敢當麵說出這裡的古怪。
那老者又把井鎖打開,隨後取出一個小桶,墜了下去,不一會兒提上來一小桶水來。
倒在一隻瓢裡,耗費了這麼大功夫,卻打了不過半瓢水。
老者拿來這半瓢水,對昭陽道:“小姑娘,快喝吧。”
昭陽看著這清澈的清水,在陽光下泛著亮瑩瑩的閃光,也是渴急了,喉嚨咕嘟一聲,接過來,笑嘻嘻說道:“爺爺,多謝了。”
老者看著昭陽這般可愛可親的樣子,不禁露出憨厚的笑容。
昭陽才喝了一口,佑安已經迫不及待了,在一旁望著發呆,昭陽便遞給他喝。
佑安渴極了,接過來咕嘟咕嘟,喝了一乾二淨。
佑安喝完還不解渴,又向老者道:“再給我們打一瓢上來吧。”
老者滿臉不悅,推著佑安向外麵走,“走開,走開,哪裡來的無知小子?我們這裡的水寶貴,是要收銀子的。你有銀子嗎?”
佑安心中惱怒,尋思不就是一點水嗎,還要銀子?他一摸口袋,想掏出銀子,卻發現兜裡麵是空空如也,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沐王府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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