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陳長林得知自己修煉的乃是九死一生的《渾天功》後,在苦無用鐵鏈抽打他時,他曾想過就此死去也好,這樣就能和小葉相見了。
他躺在醫相閣,昏迷中隱約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呢喃,那是小七的聲音。
聽到小七的告白,他強壓下內心的衝動,告誡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份愛。
小七敢愛敢恨,哪怕愛得遍體鱗傷,也要拚命去得到,當她看到長林受委屈、受折磨,比自己受折磨還要難受百倍,義憤之下召喚天靈五寶,即便對抗淩霄閣眾位閣主長老,也在所不惜。
而陳長林傷勢初愈,未及當麵辭彆,便匆匆返回淩霄山頂。
冬日山風凜冽,萬物披上銀裝,隻見山巒連綿,雲氣繚繞,卻不見半個人影。
長林一個多月未曾見到師父,輕敲門扉,無人回應,輕輕推門而入。
屋內,鳳清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似是在運功。
長林一眼便瞧見師父臉色烏黑,縷縷黑氣從其體內緩緩冒出。
他立感不妙,快步上前,“師父!您怎麼了?”
鳳清對他的呼喊毫無反應,麵目更是痛苦至極,顯然是練功陷入了困境。
長林毫不猶豫,即刻盤坐在師父身前,緊握他的雙手,暗暗運起《渾天功》,將鳳清身上的黑氣儘數吸入自己體內。
此前有乾元靈箍,鳳清可以隔空將煞氣傳入長林體內,此時靈箍取出,他體內寄存的煞力便無法排出。
隻見一絲黑氣,順著鳳清的手臂緩緩傳入長林體內,鳳清臉色由黑轉青,又由青變得紅潤起來。
而長林因吸入過量的煞氣,全身布滿了黑氣,不禁緊咬牙齒,抽搐起來,他強忍著煞氣帶來的痛苦。
待鳳清身上黑氣已消,長林收起雙手,雙臂置於胸前,上下合掌,暗暗運起《禦龍訣》。
逐風傳授的內功心法是他在逍遙穀為克製魔龍煞力悟出的一套心訣,此時果然有奇效,十分契合長林與鳳清正在修煉的《渾天功》。
過不多時,長林身上的黑氣也慢慢消失。
鳳清回山後,心中擔憂長林得知真相後便不肯與自己同練《渾天功》,他自己賭氣,一個人在屋內運功起來。
殊不知這月餘之間,他體內的煞氣已經積攢了許多。再加上他動了氣,盲目用功,險些走火入魔。若不是長林及時趕來,他險些喪命。
鳳清在恍惚中醒來,隻見長林正靜靜地坐在自己身前。
他明白,是長林幫他吸去了身上的煞氣,心中不由得為長林擔憂起來。
再看長林,他身體中的煞氣急速消解,鳳清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長林緩緩睜開雙眼,卻見鳳清正吃驚地看著自己。他在運功之際,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三個時辰。
夜深人靜,老鴰聒噪。靜夜裡,師徒默默無言。
兩人都覺得尷尬,鳳清先說:“你的傷好了吧?”
長林答:“徒兒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我瞞著你練《渾天功》,現在你還認我做師父?”
“怎會不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隻要師父不嫌棄徒兒,不趕徒兒,徒兒便一直侍奉在師父身邊。”
“我要害你,你也不走?”
長林說:“反正徒兒時間也不多了,管他什麼《渾天功》,什麼《害人功》,我要是能快樂一日,就快樂一日,反正有師父陪著呢。”
鳳清含淚說:“也是,也是,好,能快樂一日是一日。”
長林見師父動情,“前日,徒兒說了對師父不敬的話,徒兒給師父磕頭認錯了。”
說著,長林急忙跪到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鳳清想攔卻有心無力,於是說:“你真的不怪為師?”
“不怪,我隻知道師父對我好,就算徒兒那天死了,也是徒兒的造化,也怨不得彆人。”
鳳清看到長林仍認他為師,心裡暖洋洋的,“說什麼胡話,你是天命之子,不會死的。”
“天命之子?”
“長林你天命不凡,肩負著拯救蒼生的重擔。”
“師父說笑的吧,徒兒也不過區區一兩年壽數,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怎麼可能去拯救天下呢。”
“這不是我說的,也不是飛雪宮聖姑說的,這是一位遠古大神的預言:‘神龍隱,諸神歿,蒼月出,天地劫’。這人世間即將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人間浩劫?”
“不錯,那時自會有一應天命之人,應運而生。他將肩負拯救蒼生的重任,那個蓋世英雄就是你。”
“我?”長林茫然。
他想起在幻靈境遇到月神囑托,也是這麼說,心裡盤算著,要不要將幻靈境的事告訴給師父,一想既然答應了晚楓師父,此事暫且不提。
此時被鳳清說的不知所措,“師父,我相信自己。”
鳳清原以為長林不肯再認他,沒想到長林還是待他如初,又激動又興奮,情難自禁,又兼有月神神諭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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