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血紅蜈蚣在淩霄閣山頂上空不斷盤旋,時而衝入雲間,時而閃現而出,噴吐烈焰,發射致命光束。
這蜈蚣乃是江南偃甲世家穆家的傑作。隻可惜穆家家門不幸,子孫因家產起了紛爭。
穆家原本由穆世清掌管,常祿看中穆家實力,欲將其收入異宿司門下,卻遭穆世清斷然拒絕。
他的小侄子經不住蠱惑,加入了常祿麾下。
小侄子名叫穆仁藝,自幼父母雙亡,由穆世清撫養長大。他生得體胖腰圓,形似撥浪鼓,於是人們不再稱呼他的本名,轉而以“撥浪鼓”相稱。
這撥浪鼓能吃能喝,性格暴戾殘忍,還以這副模樣為得意,並且練就了一身硬功夫,令人畏懼。
撥浪鼓想著叔叔的萬貫家產將由其兒子繼承,輪不到自己,便與常祿聯手,痛下殺手,殺害了叔叔一家老小,霸占了山莊,在裡麵作威作福。
可憐穆世清一輩子的心血被侄子搶奪。
楚雲生原本敬重穆世清,可惜如今他已被侄子做成臘肉。楚雲生便利用撥浪鼓,將他變成自己的傀儡。
撥浪鼓吃了魔藥後,功力大增,性情也更加殘忍暴戾。
從此,穆家人聽令於楚雲生,利用凶煞的魂力將穆世清製造的偃甲改做成帶有魔性的魔偶。這天上飛的蜈蚣便是楚雲生的得意之作。
這蜈蚣本是木質偃甲,那一根根觸手和一個個法力炮台由人在裡麵控製著,向下傾瀉著烈火與靈力炸彈。
淩霄閣在這兩隻血紅蜈蚣的轟擊之下,岌岌可危。
更要命的是,長林正在修煉神功的關鍵時刻,掌門已經下令,門下弟子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神武大殿,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呂誌丘看著這些可恨的飛天蜈蚣狂轟濫炸,禦劍飛空,與上麵的妖人激戰。陸晚楓也緊跟著飛來。
他能與師妹一起並肩作戰,一時精神大振。
二人飛至蜈蚣背上,那背上忽地冒出一個圓滾滾的家夥,敞著大肚子,短手矮腳,大臉旁掛著一對細細的耳朵,縮著脖子,活像個圓球。
接著,蜈蚣甲殼上又鑽出一個與之相反的人,身體枯瘦如柴,猶如一根竹竿似的,手裡拿著一根掛滿骷髏的權杖,頭發散亂,脖頸上圍著一圈獸齒。這人對那胖子說道:“撥浪鼓,這兩個人讓我來收拾,你彆跟我搶功勞。”
撥浪鼓聽了,也笑話他:“竹篾片,你靠邊站,聽說淩霄閣劍法稀鬆平常,讓我來領教領教。”
呂誌丘和陸晚楓看到這人如此狂妄,心中大為驚駭。
那撥浪鼓不由分說,挺著大肚子攻來,二人一齊持劍刺去。
這一刺正對著他那圓鼓鼓、白乎乎的大肚子。沒想到他那肚子十分堅韌,撥浪鼓一挺腰,將二人掀飛。
好在他們二人及時抓住蜈蚣的甲殼,才未從高空摔下去。
這蜈蚣見有人上來,便仰頭向天上飛去,轉眼間就衝入雲間。那蜈蚣尾部噴出暗紅色煞力,驅動著不斷向上盤旋。
在白雲裡,四下裡白茫茫一片,已經看不到淩霄閣山上搏殺的場景,隻能透過雲層,眼看著下麵靈光閃爍,耳聽得喊殺聲震天。
一個妖人就難以對付了,更何況撥浪鼓身後還站著個竹篾片,看樣子實力也不在他之下。
呂誌丘、陸晚楓思索如何迎戰,這時,星彩展翅背著芸娘也趕了過來。
星彩飛到蜈蚣背脊上,翅膀轉瞬又縮回了肩胛骨中。
撥浪鼓看到星彩,喜得拍手:“是蝴蝶,會飛的蝴蝶啊。”
竹篾片陰惻惻笑了笑:“不過是個妖靈而已,正好我拿去收服了,馴服在身邊服侍。”
撥浪鼓笑他:“你也隻會擺弄些蠍子、犀牛、螳螂、螃蟹,像這樣的美人你可調教不了。”
竹篾片冷笑:“那是你沒見到我的手段,什麼樣的妖獸到了我手裡都得服服帖帖的,這樣的美人也不例外,哈哈。”
這二人說著狂笑起來,笑聲猥瑣。
星彩看著這一胖一瘦兩個怪異的妖人,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撥浪鼓又陰惻惻地說:“為了對付你們,大國師可真舍得,把我們穆家的看家東西都拿來了,可惜還被你弄壞了一隻,可恨真是可恨。”
說罷,臉上露出陰狠之色。
竹篾片回應道:“你可惜什麼,這反正都是你叔叔的東西。”
撥浪鼓一臉厭惡:“提那個不識時務的老家夥乾什麼。”
竹篾片冷笑:“嘿嘿,連自己親叔叔都殺了,你可真下得去手。”
撥浪鼓大笑:“你不要招惹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殺了,哈哈。”
竹篾片聽了不快:“改天定要請教高招了。”
“何必改日?”
撥浪鼓說著,雙掌猛地推出,向那竹篾片撲去。
竹篾片雖身量小許多,但力道一點不差,忙招架起來。
嘭嘭!兩人轉眼互遞了數十招。
星彩和芸娘對望一眼,這二人自己反倒打了起來。
四人交換了眼神,趁他們自相殘殺之際,齊齊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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