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隻是忽如其來一滴,沿著眼角緩慢滑落至她嘴角,那滴眼淚仿佛是打開了某個缺口。
站立於天空下。
連漣漪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滿臉的淚水是為了什麼。
羽淮安手拿著那個粉色信封,快步走向長廊儘頭。
走廊儘頭放著垃圾箱。
昨晚,拜沈珠圓所賜,羽淮安又做了噩夢,他再次夢到了一個勁兒往水裡走的沈珠圓,很快,水淹沒了沈珠圓小腿,接著是腰部,很快,水過了沈珠圓的腰部。
水沒過腰部,沈珠圓停下腳步,緩緩回過頭來,沈珠圓在笑,笑得很是快活的樣子,笑著說“羽淮安,我不會遊泳,羽淮安,太好了,我不會遊泳。”
眨眼功夫,來自於水裡的笑聲變回蕩於林間的哭聲,年輕女孩在低聲哭泣著,哭聲充滿了絕望,有個聲音問女孩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女孩哭著回答“好不了了,永遠也好不了了。”女孩哭喊著“再也好不了了”衝入水裡。
羽淮安再次從大汗淋漓中醒來。
嗯,很好,好極了。
沈珠圓達到了她的目的。
那天在湖邊說著“好不了,回不去”的沈珠圓給羽淮安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課,以一種始料未及的手法在他腦子植入一道“羽淮安,你對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你將為此付出代價”程序。
看來,沈珠圓在折磨人這方麵還是有點能力的,至少在知道漣漪到學校找他時羽淮安第一反應是,沈珠圓是不是出事了?沈珠圓肯定又乾了出格的事情。
羽淮安猜到了一半,漣漪是為沈珠圓而來,隻是……
看了眼已經被捏出褶皺的粉色信封一眼,真幼稚,沈珠圓可真幼稚。
不過這也符合沈珠圓做事風格,沈珠圓的精神世界說好聽點是快意恩仇,說難聽點是小孩子過家家,以科學的角度分析就是情緒化。
停在垃圾箱前,羽淮安手一揚,粉色信封乾脆利落地去了垃圾桶裡,或許是因昨晚的噩夢,在把信封丟進了垃圾桶裡時羽淮安感覺到充分的愉悅。
沈珠圓一如既往地幼稚,那場成人禮或許隻讓她會了點陰魂不散。
幼稚的,陰魂不散的沈珠圓,越過垃圾桶的腳步輕鬆而愜意,十步,二十步,二十五步,二十六步……
“羽淮安,好不了了,因為是你,因為是漣漪,好不了了。”沈珠圓的聲音響起。
見鬼,見鬼了!
瞬間一雙腳宛如被什麼困住,每往前一步都顯得費力,終,停滯不前。
羽淮安折回垃圾箱前。
粉色信封再次回到羽淮安手裡,無一絲猶豫,撕開信封。
羽淮安很是好奇,在經曆那樣的事情後,沈珠圓是否還會像以前那樣,紙上遍布她“羽淮安,我今天一大早就有種特彆的感覺,我會遇到你,然後我真遇到你了,很神奇對不對?”“羽淮安,又下雨了,以前我可喜歡下雨了,最好是下上一整天的雨,那麼我可以在家裡看電視睡懶覺了,可現在,我一點也不喜歡下雨,因為要在下雨天遇到你很難,雖然不是下雨天遇到你也不容易,但下雨天在路上遇到你的機率為零。”諸如此類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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