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剛泛起魚肚白。
楚懷瑾便睜開了眼睛,向來心大的她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昨晚輾轉難眠,睡的斷斷續續,楚懷瑾起身,披上一件外袍,緩步走到窗邊。
輕輕推開窗欞,瞬間一股秋風爭前恐後的湧進來,帶著雨後的清新乾淨氣息。
昨晚下了一場秋雨,漸將停止,房簷上還淅淅瀝瀝的滴著水,落於青石地麵上,清脆悅耳。
楚懷瑾就這樣閉目感受著秋風拍打在臉上,像是洗滌著靈魂一般。
知訓聽到聲響,推門進屋,就看到楚懷瑾一個人站在窗前吹風。
她聲色擔憂:“公子,你怎麼站在風口啊?現在的季節吹風很容易感冒的!”
說著她便又拿過來一件厚披風,正要給楚懷瑾再披一層。
楚懷瑾便淡然回眸,微笑著輕輕擺手:“不用了,知訓。我昨晚沒睡好,正好清醒一下。”
窗口的秋風吹亂了她的發絲,絲絲縷縷向身側飄揚,金黃的落葉在窗外飄揚,她就靜靜地攏著外袍站在那裡,給人一種素淨的美感。
知訓不由地感歎:“公子,要不是命運弄人,你穿上女裝一定是這京城裡最美的小姐!”
楚懷瑾被知訓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逗笑了,她抬步走向她,語氣灑脫:“我倒是覺得做京城最帥氣的公子,很有成就感!”
就在這時,天祿敲響房門。
知訓走過去開門,詢問道:“哥,怎麼了?”
“公子,夫人一早上病情惡化,情緒激動,二小姐都被她打了!”天祿恭敬地稟報。
聽聞,楚懷瑾蹙起秀眉,急忙穿好衣服:“走,我們去看看。”
幾人快步向宋灼華的房間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她在房內大喊:“我要南玉,我的南玉死了!我的南玉死了!”
楚南嘉溫和的聲音響起:“母親,南玉雖然沒了,還有我陪你,我是南嘉!”
陳稚捂著耳朵躲在門旁不遠的角落,蹲在那裡有些發抖。
外祖母的暴戾,又讓他想起心裡的陰影。
楚懷瑾進到院子裡,便急忙吩咐:“知訓,你去帶著稚兒下去玩。先把孩子照顧好!”
知訓點頭:“好,公子!”
楚懷瑾邁步走進宋灼華的房間,見她正掐著楚南嘉的脖頸:“你不是南嘉,我掐死你個小賤人,孫思柔,搶我夫婿!”
楚懷瑾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掏出銀針,對著宋灼華的天靈穴便刺了下去。
瞬間宋灼華便軟綿綿的鬆開楚南嘉的脖頸,向後倒去。
楚懷瑾眼疾手快地半抱住她的上半身。
楚南嘉得到釋放,趴在地上乾咳幾聲,緩解剛剛被掐的不適感。
又轉頭,沙啞地問道:“懷瑾,母親沒事吧?”
楚懷瑾搖了搖頭,一把抱起宋灼華,站起身,向床邊走去。
把她安穩的放在床上之後,楚懷瑾詢問道:“母親怎麼會又犯了病?”
前一段時日她用藥物控製住宋灼華的病情,她隻是說胡話,思緒不清晰,不受刺激不至於暴躁傷人。
楚南嘉經提醒,揉了揉脖頸,起身,在地上四處尋找:“剛剛母親是看到了一個玉佩才暴躁的,但是她順手就扔了,不知道掉落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