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縣城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出兵的跡象,兩輛汽車在前麵帶路,後麵跟著一輛輛的騾車,和和三十餘推著自行車的民兵。
還有多久就到李家莊?
快了,再有半個小時就到!
聽到很快就會到林榮的新家,坐在副駕上的黃蘊怡距離李家莊越近,內心就越慌張,突然發現自己跟著林榮走的決定有些衝動!
自己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待在林榮那裡,如今人家已經成親,張玉齡又能否接納自己,難道就厚著臉皮在林榮那裡蹭吃蹭喝嗎?
黃蘊怡晃了晃頭,不敢再想,發現自己越去想,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反而讓自己陷入到更難堪的境地!
尤其是自己被鬼子當慰安婦抓進了縣城,這麼多天,發生了什麼,即便沒人問,也會想到!自己又該如何去麵對周圍人的眼光。
而一同隨著車隊回來的另一位女子,正是李明月苦苦尋找的同誌,年紀在二十四歲,是跟隨城內釋放的慰安婦裡麵混出來的!
此時正坐在趙翻譯的副駕上,望著窗外漆黑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翻譯不知道身邊女人的身份,隻知道她大概有了不好的遭遇,沒敢嘴花花說些撩騷的話!
汽車的速度很慢,一方麵是為了照顧後麵的騾車和推著自行車的隊員,一方麵也是因為天色太黑,汽車雖然有著大燈,卻依然視線不好。
不知道夜裡幾點,終於趕到了李家莊。眾人將物資集中,安排了三十人在夜裡輪班看守,就各自回家。
黃蘊怡慢慢的跟在林榮的身後,亦步亦趨。
夜裡漆黑不見五指,隻有靠著林榮手中的手電筒的光亮,慢慢的行走。
很快來到一處院子的門前!
林榮叩了幾下大門,衝著屋裡喊了幾聲!
很快屋內亮起一盞油燈!張玉齡拿著電筒出了屋門。
林榮你回來!蘊怡跟你在一起嗎?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喜悅!
還是那麼的熟悉,隔著院牆的外麵,這聲音依然讓黃蘊怡記憶猶新,這是兩人半年多的交往留下的記憶,隻是聲音裡沒有了憂鬱,反而多了一絲絲的活潑和靈動。
看來她跟林榮過的很好,也許張玉齡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隻是不知道為何張玉齡明明在家裡,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到來。
原來是林榮,在返程之前就寫了一封簡短的信函,讓小黑帶了回來!
玉齡!你的好姐妹我給你帶回來了!林榮在門外說道。
咯吱!木門被打開,張玉齡將兩人迎了進來!
夫君,我給你和玉齡去熱飯!張玉齡轉身就要去廚房,被林榮一把拉住。
這麼晚了,去什麼廚房,都吃過下午飯了,還是早早的休息吧!我是真的有點累了。
張玉齡在收到林榮的信後,就早早的將空房間收拾了一遍,上麵鋪好了新的被褥!
時間太晚,大家都不打算夜裡寒暄,就早早的回房休息。
躺在乾淨的被褥裡,黃蘊怡瞪大著眼睛,望著陌生的環境迷迷糊糊的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漸漸的透過一絲亮光,一陣雄壯高亢的公雞報曉聲,讓沉睡中的黃蘊怡醒了過來。
躺在陌生的火炕上,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薄被,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一切仿佛像夢一樣!來的是那麼突然和猝不及防!
正要打量屋子裡麵的陳設,突然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貓叫聲!
聲音時大時小,仿佛是承受著痛苦的刑罰,聽得出來,聲音是刻意的壓製著喉嚨,發出的奇怪的聲音。
黃蘊怡作為有過短暫婚姻的女人,自然聽的懂這是怎麼回事,大早上的也不消停,不怕累死!心裡暗暗的罵道!
卻不知一絲紅暈從自己脖子蔓延到頭麵!
拿起薄被蒙在了頭上,蓋了一會的黃蘊怡,覺著透不過氣來,掀開了薄被,讓呼吸變得通暢起來,這回總該完了吧!心裡想著!
隻是沒料到!一聲高亢的長音,從隔壁傳來,張玉齡因為擔心影響到隔壁,一直壓抑著情緒,沒想到被林榮最後的快速進攻,徹底粉碎了理智。
一時忘記了隔壁正住著自己的曾經的好姐妹,情緒一旦放開,有如泄了閘門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化為一隻引吭高歌的百靈鳥,發出高高低低的樂符,直衝頂棚!
連續的吟唱了十餘分鐘,終於伴隨著一聲虎嘯而結束,房間又一次陷入到寧靜之中!
此時的黃蘊怡麵色通紅,雙眼望著屋頂,身體卻汗津津的!猶如乾了一場重體力的勞動。
明明是彆人在辛苦的勞作,為什麼自己卻仿佛大病了一場,累的一動不想動!
渾身癱軟如泥的張玉齡,蓋著薄被慵懶的望著身邊的男子,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睡醒外麵早已是天光大亮,兩人神清氣爽的起床收拾,差點忘了隔壁還住著剛剛住進來的老相識!
張玉齡打扮一番出了臥室,正好與黃蘊怡撞了個正著!二人雙目對視,互相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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