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本來打算找一個小巷子,拿點吃的出來,誰知剛剛拐進去,有個穿破棉襖,戴著狗鑽洞帽子的年輕男子湊了過來,“姑娘,想買點啥嗎?”
說完,他將一塊上海牌手表在季夏麵前晃了晃。
不必多說,季夏就知道這人大約是所謂的倒買倒賣的黑市上的人物了,應該是看到她穿得還不賴,這大下午的,往小巷子裡頭鑽,以為她是找黑市買東西呢。
季夏朝手表看了一眼,“多少錢?”
“你要想要,我便宜賣給你,不貴,這個數。”男子比劃了一個一,一個三。
季夏就知道,是一百三。
她皺了皺眉頭,這人生怕她走了,拉住道,“姑娘,錯過了我這村,就再沒有下一店了,我這沒給你報高的價……”
“你找錯人了,我是來賣東西的。”季夏說完,從口袋裡摸了一個手表,但她的不是上海牌的,而是天梭,進口表。
這人一看全是外文,眼睛都綠了,猛地抬頭朝季夏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惡意,顯然,他有了搶奪的心思。
季夏冷笑一聲,在這人伸手之時,扣住了他的手腕,微一用力,這人隻感覺到一股劇痛襲來,他全身一軟朝地上縮去,求饒道,“饒命,饒命,同誌,你誤會了,我沒想搶你的東西。”
“叫什麼名字?”
陳大東知道,這是踢上了釘子板,也非常後悔,他早就應該明白,這種情況下,能夠拿到進口貨的人必然不是尋常人,一五一十將自己的來曆交待得清清楚楚。
“你說這黑市是你的地盤?”季夏道。
“是,是,大哥,啊不是,大姐,您要有什麼吩咐,隻管吩咐,兄弟做事,包您滿意。”陳大東的手腕還被季夏鐵鉗一樣的手握著。
他毫不懷疑,隻要季夏再一用力,他這膀子可以不用要了。
“我這塊手表,你認為能夠賣多少錢?”季夏問道。
“要用工業票的話,可以賣五百,如果不用工業票,能夠賣八百,多的是人要,運氣好,再往上加一百都沒有問題。”陳大東不敢耍任何心思。
季夏卻將手表一收,道,“我有一批貨,你幫我出手,如果能夠幫忙找到妥善的買家,我給你一百。”
陳大東問道,“大姐,是什麼貨,能不能給我看看?”
“你告訴對方,他想要拿什麼貨,我就有什麼貨。有工業票給工業票,沒有工業票,不用給工業票。”
陳大東更加不敢怠慢了,他心頭一緊,知道跟對了人,“大姐,自行車,手表,電視機之類?”
季夏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貧窮限製了想象’,她道,“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海裡有的,廚房裡的電飯鍋,客廳裡的電視機,電風扇,臥室裡的羽絨被,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拿不出來的,懂嗎?”
陳大東咽了口口水,懵懂地點點頭,“懂,懂了,大姐,這……這得多少錢啊!”
“你聯係一下人,回頭找個地方,把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會提前去布置,然後你再把人帶過去。記住,有現金給現金,沒有現金就拿黃魚,如果沒有黃魚,首飾古董都可以支付。但是,如果誰要是忽悠我,拿假貨對付,他就做好沒命的準備,這些你得給我記住了。”
“是,是,我記住,我都記住了!”陳大東說完,季夏一鬆手,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直接五體投地。
“弄好了,就去人民醫院門口等我!”季夏吩咐道,陳大東自然沒有不聽從的。
季夏從小巷子裡出去的時候,身上就背了個帆布包,包裡放著她從空間裡拿出來的烤串、啤酒、肉包子還有一碗青菜瘦肉粥,一碗財魚湯,以及一些水果。
病房裡,秦驍睡了一覺醒來了,麻藥過後,傷口有點疼。
高讚坐在旁邊陪床,聽到動靜,一抬頭,季夏進來了,他忙道,“季夏同誌,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去買吃的,你吃啥,我帶回來!”
季夏將帆布包放在桌上,從裡頭拿出吃的,一一擺在桌上。
“不必了,我都買了,過來吃吧!”
高讚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都是肉食,不由得驚呆了,燒烤的香味撲鼻而來,刺激得他好久沒有嘗過肉的口腔裡瘋狂地分泌唾沫,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特彆突兀。
他極為尷尬。
秦驍隻覺得丟人丟大發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高讚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季夏拿過一把烤串遞給他,“吃吧,涼了就很不好吃了。”
她也是今天很想吃烤串,就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來了,自己咬了一串,辣得直流口水,孜然的香味刺激著味蕾,簡直是不要太爽。
季夏辣得直吐舌頭,她單手拉開啤酒易拉罐,灌了一口,冰涼清爽,令人胃口大開。
高讚接過季夏遞過來的羊肉串,一口吃下去,辣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大叫,“好吃,太好吃了,辣得夠味兒!”
說著,他朝季夏豎起了大拇指,“季夏同誌,這是從哪裡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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