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月睜著一雙美眸,特意看了看老太婆的臉,連點鱷魚的眼淚都沒有,真是生錯地方了,要是擱在現代準能拿小金人。
果然,效果杠杠滴,人山人海們已經騷動了。
“對,這樣的兒媳不能要,老夫人你沒錯,她搞出這麼大陣仗一定是做賊心虛,背地裡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然咋也不能逼著你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休了她自己啊。”
“打人也就算了,不能生養也就罷了,還如此狠毒,要她何用?”
“雲家怎得教養出這般不堪的女兒,看著她那清麗脫俗,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敢情就是個狠辣毒婦啊。”
“對,段四郎快休了她,休了她!”
全場沸騰了。
段家人暗暗開心了。
而雲蘇月卻笑了:“啊哈哈哈···”
“雲蘇月你閉嘴,在全城人麵前還敢如此囂張。”
段懷林作為當事人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事到如今還如此囂張跋扈,那我與你的情義也就到此為止了。
今日,我就當著全城父老鄉親的麵宣布,此刻起我段懷林休了雲蘇月,就此解除與雲蘇月的夫妻關係,從此婚嫁自由,再不相乾。
至於休妻的理由,相信父老鄉親也知曉了其中一二,餘下的就不告知大家了,畢竟我們夫妻一場,雲家···也曾是我的家。”
段懷林一場顛倒黑白,有情有義,無情無義,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雲蘇月上演一出不得不休了雲蘇月的深情戲碼,再次刷新了雲蘇月這個現代人的三觀。
但是,哼,就想這麼休了她,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看效果多好,吃瓜群眾中有人都不願意了,“不行,段四郎你且說說看,雲蘇月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惡毒事情,她雲家就距離我家不遠,我得防著點。”
“還是不說了。”段懷林假意推脫。
雲蘇月就看著他作,像看著一條全身沾滿豬糞的惡狗,正死命的撕咬著她,不留餘地。
“說吧,我們不想和這種毒蠍女人住在一座城池,說不定哪天也會輪到我們。”
“段四郎,你快說啊。”
群情激憤。
段懷林這才從腰間摸出一張紙來,向所有人大聲宣布:“除去大家剛剛看到了,她要了我三妹半條命,還有,第一:她不孝。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雲蘇月嫁進段家三年無所出。
第二:她善妒。她自己不能生養,還不許我另娶他人。
第三:她惡毒。三番兩次氣得我母親昏死過去,其心可誅。
第四:她歹毒。無辜給白大小姐下毒。
第五:她隱瞞惡疾。明知不能生養,在成婚前卻不嚴明,成親之後也並未提及,段家世代為醫,可以為她醫治。
第六:她搬弄是非。不尊敬哥嫂,昨日當著全家人的麵前罵三位長兄和我的姐姐妹妹,言語不堪入耳。
第七:她離間親屬。離間我家四兄弟,以及哥嫂,姐妹之間的關係,讓親屬互相猜忌,大打出手。
第八:她霸占掌家之權。成婚的第一天便奪走了段家的掌權之權。
第九:她霸占財產。把段家三家店麵據為己有,所有收入歸她一人所有,又唆使三位掌櫃離開段家。
第十:她惡人先告狀。昨日我好心好意提出和離,給她與雲家留足麵子,她卻不知好歹衝出家門去知府衙門找知府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為她撐腰。
大家都知曉知府是我兩家的見證人和證婚人,且為人剛正不阿,最是看不得倚強淩弱之輩,倘若人在城中也定會被她的信口雌黃所蒙騙,幸虧知府不在城中躲過這毒婦告狀。”
好嘛,比七出還多了三出,段懷林居然羅列了她十大重罪,徹底的把她釘在恥辱柱上,就連雲家都不放過。
雲蘇月靜靜地看著段懷林。
“嗷,如此惡毒,天理不容啊,怎配與我們同住一城?把她趕出去!”
“對,雲蘇月你個毒婦,連同你的雲家滾出青州城!”
“我們不要和你這樣的毒婦住在一起!”
台下已經有人往雲蘇月身上扔爛菜葉子了,她剛好坐在距離吃瓜群眾最近的邊緣,很快,一身淺色雲霧煙羅裙變成了五顏六色。
酒梨和桃香張開雙臂都護不住雲蘇月,“住手,快住手,你們都被段懷林騙了,我們大小姐是冤枉的。”
“滾出青州城!”
“雲蘇月滾出青州城!”
“雲家滾出青州城,滾滾滾!!”
雲蘇月坐著一動不動,看著激動的所有群人,看著對著她得意發笑的白雪柔,看著平靜勝利的段懷林,看著一張老臉笑得褶子堆積如山的段老太婆,最後視線落在替她擋住爛菜葉子臭雞蛋的酒梨和桃香身上。
“哈哈哈···”
許久,她笑著幽幽站起身,然後一腳踹飛身後的座椅,那騰空落在地上爆裂的巨響,瞬間把哄鬨的聲音收斂得乾乾淨淨。
她扒開酒梨和桃香走向戲台的邊緣,站在距離圍觀群眾最近的地方,抬起手拿下落在腦袋上的爛菜葉子,甩甩袖子上流淌的雞蛋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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