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灼全身都無法形容的痛,劇痛無比,比任何一次毒發都痛,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像被刺入一根血淋淋的銀針,浴桶裡的水也眼見的變黑。
這是阿月親手給他下的藥,隻要能活著,隻要阿月能開心,他再痛也甘之如飴,隻是那個壞蛋起碼告訴他要泡多久啊?
忍到最後,無法再忍,司言灼徹底的暈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雲府的大門被“砰砰”敲開了,一隊人長驅直入,領頭的大人一身護甲。
右手高高舉著一道明黃色的東西:“聖旨到,請雲蘇月接旨。”
“大小姐,快,聖旨到了。”
雲蘇月被酒梨和桃香硬生生的扒拉醒,兩人以最快的速度給她穿好了衣服,然後推著她到了傳旨的隊伍麵前。
昨晚逼毒是在後半夜,寒氣最重的時候,回來又挑燈夜戰為離開青州城做準備,剛睡下不久,這會困到不行,迷迷糊糊的接旨:“民女雲蘇月接旨。”
“奉天承運,聖皇詔曰,太後病重,聽聞雲大小姐調配的藥茶可治百病,請速速趕往皇城為太後治病,欽此。”
“民女接旨,不對,你說太後病重?”雲蘇月一下子清醒了,接過聖旨,問傳旨的將軍。
“是,三天前太後突然病重,聖皇憂心忡忡,眾禦醫束手無策,還請雲大小姐立即跟末將走,儘快趕往皇城。
末將乃皇城守衛統領路天朗,我們騎來的都是最好的快馬,就在城外的驛站裡歇息,請雲大小姐儘快。”
雲蘇月上下打量路統領,他人健壯高大,看起來一表人才,可她就是覺得這人少了些軍人的氣質,可能是她對古代的軍人不了解吧。
雲蘇月也沒有多想,隨即吩咐酒梨和桃香,“去吧,把我三天前準備好的東西都帶上。”
“是,大小姐。”酒梨和桃香趕緊去辦。
雲蘇月禮貌在前麵引路,“路統領一路辛苦,還請到客廳稍作休息,用些熱乎的早飯。”
她以為路天朗等人會跟著她走,不想對方一行八人包括路天朗在內直接拒絕,“多謝雲大小姐款待,但不必了,太後命在旦夕,我等不敢耽擱。”
“路統領就彆客氣了,一頓飯菜而已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看得出其他幾位隨將都因長時間趕路上了火,嘴巴起皮嚴重,還是喝杯藥茶緩緩吧。”
雲沐秋來了,由絕影推著來的。
路天朗看去,驟然一驚,儘管坐著木製輪椅,不能如正常人一樣行走,卻依舊掩蓋不住麵前男人那一身風華,他應該就是雲沐秋了。
更為可怕的是,憑借他的功力居然看不出這人的武功境界,難道他人廢了,功力也廢了?
應該是這樣。
待反應過來,忙應聲,“那就多謝雲家主的款待了。”
“路統領和各位不必客氣,這邊請。”雲沐秋禮貌在前帶路。
暗角處醉月飛出雲府,向著路統領所說的城外驛站飛去,果然看到十幾匹良好的快馬,以及穿著皇城守衛軍軍服的六個人。
回去稟報給了梅靜嫻,由梅靜嫻上菜的時候悄悄告訴雲沐秋。
隻是他們不知道,在醉月離開之後,那些所謂的穿著皇城守衛軍的六人把驛站裡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之後快速的處理屍體,換上了他們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雲蘇月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酒梨和桃香出發了,很快和驛站裡的人彙合,一行快馬加鞭的趕往皇城。
與此同時,距離青州城一百裡開外的涼亭,白嶺捏住默鴉血流不止的下巴,嘖嘖道,“少說你也能跟了我十年,除去會勾引那些低賤的男人,這些年什麼也沒學會。
瞧瞧你這身肥肉,本運使看著就惡心。”
“呸!”默鴉對著白嶺的臉吐出一口血,可惜她被人架著,就連血都噴不到這個畜生的臉上,是她眼瞎啊。
十年,她居然沒有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一次也沒有,卻在要死的時候還讓這個男人誅她的心。
不過,能拉著這個男人一起下地獄,也值了!
忽然的,默鴉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白嶺,你以為你贏了嗎?你故意暴露自己就是你的死期。”
“啪!”
“你真臟,嘴巴和人一樣臟。”白嶺反手給了默鴉一巴掌,毫不憐惜,力道大到把默鴉的臉都打偏了,兩個人架都架不住倒在地上。
“噗~”
默鴉吐血不止,心撕裂的疼,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愛過她,還罵她臟。
可她的第一次就給了他啊,曾經她也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美麗善良,直到遇到他,被他迷住。
眼前,陣陣發黑,她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抬起被折斷的手遙指白嶺,“從一開始你就欺騙了我,讓我心甘情願的墮入黑暗,成為你斂財的工具,是不是?”
白嶺正用手帕擦著手上的血跡,像碰到了這輩子最臟的東西,“所以說都十年了你什麼也沒有學會,到此刻才反應過來,不覺得太晚了嗎?”
下一秒,默鴉大笑著捏爆手裡的兩個火流彈:“哈哈哈,不晚,因為有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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