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醒來時,所見全是漆黑一片,他的睫毛刮蹭著眼前的布料,大腦渾渾噩噩的,一時間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耳朵靈敏的聽見杯蓋相撞的聲音,他才察覺到自己全身無力,根本抬不起一點手來。
茶杯被人隨意放的咚一聲,江澄眯眼道:“何人?!”
直到這時,他的四肢才漸漸有了知覺,能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手腳都被捆住了。
大腦的眩暈感還在,江澄心裡有一些急迫,嘴上繼續道:“為何拂住我的眼睛?還不速速解開!”
紫電不在手上的感覺是如此清晰,他不知道對麵那人是何能耐,能夠取下已認主了的一品靈器。
在江澄抹黑的視線中,他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江宗主,江晚吟。”
“好久不見。”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必掙紮了,你動不了,也打不過我。”
江澄此時大腦的混沌感還存在,但不妨礙他聽見此話不去嗤笑:“嗬,小人也不似你這樣。下一些破藥捆住彆人,再堂而皇之的說什麼打不過。”
那人好像站了起來,凳子拖動摩擦到地麵的聲音是如此刺耳,江澄突然就想到了藍曦臣,他此時會在哪兒!?
江澄屏息使用靈力去探藍曦臣的清心鈴,然而他發現一個讓他大腦瞬間空白的事實。
他的金丹如死水一般平靜,不再轉動了。
江澄有了一絲恐慌,從自己在街上莫名與藍曦臣分開昏迷開始,再到現在醒來,陌生的環境與人,藍曦臣的不知所蹤,感受不到金丹的轉動,這每一個都讓江澄的不安感一點一點上升。
直到此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麵前男人的靠近。
那人伸手到自己的腦後,解開了一直束縛在眼前的布條。
光暈突然的照射,讓江澄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緩和,也就在這時,對麵那人的手覆蓋了上來,替江澄遮擋一下這刺眼的光。
“彆碰我!”
江澄雙手反捆在背後,他隻能凶狠的將自己的頭從對麵人手上撇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江澄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他半紮半披的頭發垂下,上挑的桃花眼看著你時似笑非笑,皮膚的白皙讓對方看起來帶著些女氣,但立體的下顎和凸起的喉結卻衝淡了這一絲女態。
這張臉江澄見過。
是清談會上摔壞他東西的人。
見著走神的江澄,對方勾起唇角:“怎麼,江宗主貴人多忘事,這麼點日子就不記得我了?”
“你想做什麼?”
江澄警惕的看著對方:“藍曦臣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