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在你佩戴抹額的中途,你曾使用過靈力?”
“嗯,是這樣。”
碧衣停下腳步,端著油燈走向藍曦臣。
穆楠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在藍曦臣的懷裡,他總是格外安心。
“我有一個猜測,但不知事實是否是我想的那樣。”碧衣猶豫道。
藍曦臣對她的信任早已淡若水,聞言也隻是輕點頭:“說來聽聽。”
“你們修士的金丹都在丹田處,還是每個人位置都不一樣?”
她這話一出,藍曦臣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他道:“所有修士的金丹都在丹田中,彆無二致。”
碧衣將耳邊的碎發彆到耳後,她看了一眼睡著的穆楠,端著油燈轉身繼續走在前方,聲音便從前方傳來。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是你將長帶係在了額頭上,距離金丹的位置最遠,所以受到的影響是最小的。”
“不對,姑娘的話有歧義。”
藍曦臣細細回想初見碧衣時,她說的話。
“你曾說,這個長帶是株洲的風俗,係在脖子上是最普遍的,可是金丹在腹中,這二者的距離也實在算不上近。”
碧衣:“藍宗主,你隻記得我一開始說的話,卻不記得我今日所告訴你的。”
“這長帶一開始便不是拿來對付修士的,他是老宗主的手筆,自然是拿來約束平民百姓的,人的五官最為靈敏,而後便是脖頸這塊。”
藍曦臣聞言突然道:“那這樣說來,將長帶係在脖子上或許也會有使用靈力的可能?”
碧衣思考了兩秒,最後點頭答道:“可能。”
藍曦臣剛鬆一口氣,又聽她道:“不過他現在在徐閔文身邊,如若我想到了這層,徐閔文也一定會想到,說不定他早已經有打算了。”
徐閔文開門進屋,彎彎繞繞的走過屏風,站到了江澄的床前。
他低頭俯視江澄平和的睡顏,猶豫半晌,還是蹲下了身子,坐在放鞋的矮榻上。
他的桃花眼是看向對方時的眼神是那麼深情。
徐閔文就這樣貪婪的看著江澄,將他的手從被子中拿出,瘦長的指尖握在手中捏著。
“那時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你記得這麼牢這麼多年了,你有想起過我嗎?”
他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你已經忘了我了。在雲深我叫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認出我,還為了那個藍曦臣說話中傷我,為什麼,為什麼啊?阿澄”
“阿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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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意識回籠前,正坐在蓮花塢內的院中喝酒。
他睜眼看著周圍,不明白自己明明在書房批閱信件,怎麼就坐在了這裡喝酒。
而且看著桌上散落的酒瓶,一看就是在這裡喝了很久。
他站了起來,搖了搖發昏的頭,準備叫人來收拾。
可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下意識想叫的名字卻是藍
藍什麼?
江澄有點摸不著頭腦。
啊想起來了,這是魏無羨死的第二天,自己晌午收到了他的死訊,便一直坐在這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