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閔文站在床邊捏緊了手,許多年不曾夢見過江澄,誰知剛才小小的休憩竟然夢到了往事。
他在等這段心悸過去,在此之前隻好一言不發。
江澄耐心耗儘,他緊皺著眉頭:“你這人有毛病嗎?快給老子解開!我要上茅廁!”
徐閔文低頭,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垂了下去:“我會讓人送出恭桶來。”
說著不等江澄反應,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床邊的櫃台上,方便江澄伸手就能拿到,快速的出去了。
他關上門後,靠在牆上平複著情緒。
“我的忍耐好像快到極限了,阿澄你能懂嗎。”
“來人。”
房簷上跳出幾位黑衣人,他們腰間的紫衣帶引人注目。
“叫幾個手腳麻利的人進去伺候,他要做什麼就讓他做,唯獨不能放他下床。”
“屬下明白。”
徐閔文見紫衣衛退下後,不由分說的想到了剛才做的夢。
那是他被江澄搖醒後,睜眼隻能看見他高高挑起的眉頭。
他想到那時,江澄要帶著自己下山,但自己因為怕高,死活不願意坐上三毒,江澄隻好黑著臉和自己一起徒步走下山。
走了一會後嫌自己走得慢,便罵罵咧咧的背著自己一步一步朝著山下走去。
其實徐閔文心裡清楚,江澄心太軟了,他是見自己的腳上全是傷,才會一邊做著嫌棄不耐煩的樣子,一邊又蹲下身子來方便自己。
一路上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背上,臟兮兮的手環上江澄的脖子,對方卻並不嫌棄。
其實江澄沒比自己大多少,明明也還是個少年,可他仍然會有那麼可靠的脊背,讓自己就想這樣靠著不離開一點。
阿閔是個話多的孩子,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江澄也難得沒嫌他煩,他貧瘠的心中,此刻正需要這種無名頭的熱鬨。
於是他偶爾也會應答幾句背後的少年,江澄背著他走的穩穩當當,一路上二人竟然也還算和諧。
阿閔也問出了江澄的名字,他親切的叫他阿澄哥哥。
見江澄沒反駁,他高高興興的又叫了幾聲。
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見到了幾名眼熟的隨從,後麵的馬車上簾子被掀開,露出了阿閔想了夜夜的臉。
“爹爹!”
徐閔文收起思緒,邁步毫不猶豫的朝著煉藥房走去。
江澄在房內與腳上的鐵鏈較上了勁,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鐵鏈絲毫沒有任何裂開的跡象。
並且,江澄不安的發現,自己從醒過來到現在,身上的力氣正在逐步減少,甚至原本還算運轉緩慢的金丹,如今已經沒有再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