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察覺到了江澄快要崩裂的情緒,他立刻收緊了臂彎將渾身顫抖的江澄摟在懷裡,用力抱得更緊更緊。
“噓,晚吟放鬆,放鬆。”
他輕輕的落了一個吻在江澄眼角旁邊,這才發現對方的一雙眼睛蓄滿了的淚水,將落未落。
“我不是在這兒嗎,彆哭。”
見著江澄顫抖的模樣,藍曦臣暫時收起了愧疚之心,他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江澄的後背,點點心疼化為輕吻,落滿了江澄的側臉。
江澄靜靜的感受著來自藍曦臣的親近和溫柔,忍不住將頭埋在對方的肩窩處,將他當作一個暫時的、可作逃避的地方。
藍曦臣見狀也不催促他,任由江澄服軟一次。他暗暗的蓄力,查看自己的金丹,見已經恢複了七成,便將手探在江澄的脈上,感受著他靈力的蕩漾,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藍曦臣才敢抬頭去看向穆白的那邊,想著穆楠,藍曦臣身側的拳頭捏的死緊,綠衣男子的背影仍舊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餘光瞥見自己的衣袖,藍曦臣才恍然意識到,原來那天夜闖徐府,那個哭到絕望的少年之所以喊自己哥哥,不是因為他害怕到神誌不清,而是他看見自己身著綠衣踏著深夜的薄霧而來,錯將自己認成了穆白,那個每日都在等他回家的哥哥。
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穆白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弟弟的衣服,他麵色蒼白,卻眉眼溫柔的看著懷裡的人。隻是聲音顫抖著,不斷地重複著穆楠的名字,好像這樣懷裡的小狐狸又會和從前一樣,被吵醒後撒嬌的抱著自己說還要再睡一會兒。
一間屋子,血腥衝天,一時間除了幾聲壓抑的抽泣聲和穆白偶爾溫柔的喚聲,竟沒有多餘的聲音。
許久,藍曦臣的懷中傳來江澄悶悶的聲音:“藍渙,我要殺了他”
藍曦臣聞言輕拍的手停在了對方的背上,他低頭替江澄擦去了眼角的淚漬,片刻後輕聲道:“我陪你。”
江澄眼睛顫了一下:“你不問我要殺誰嗎?”
藍曦臣將江澄扶起來,理了理擋住他眼睛的發絲,露出了通紅的眼眶:“該殺之人總歸不可留,我知你有分寸,去吧。”
“嗯。”
江澄看了一下穆白的背影,轉身背對著他後沉聲道:“穆白,你等我。”
我定會替穆楠報仇,尋求一個真相給你。
說完二人便踏步出門,藍曦臣將門關上,將裡麵的空間全留給對方。
江澄一出屋,便對上了那雙眉眼彎彎的桃花眼,隻是此時,對方的神情好似有些慌亂,隻是盯著跨出門的江澄看,並不上前。
江澄不管那麼多,三毒召來,提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徐閔文。
他問:“那個孩子是你在哪兒抓的?你說,殺了他一次又一次是何意?”
徐閔文:“”
江澄:“我和藍曦臣初入株洲時,你就已經察覺就連綁帶都是騙我的,是嗎?”
徐閔文仍是不答,他握緊了拳頭,卻聽站在他身後的碧衣,開口道:“是又如何?”
“那狐狸是自己跑進籠子裡麵的,我們宗主隻不過是把他帶了回來,碰巧發現他有點用處,藥材在手,豈有不用的道理?”
“江宗主,你不知道吧,白狐的尾巴可是上等的藥材,一隻尾巴可抵50個孩童,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