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藍曦臣送的小狗,這個冬天意外的溫暖,並且過的迅速。
當大地上的第一朵花開始綻放時,雲夢也迎來了今年的春天。
江澄從校場剛回來,陽光傾灑進院子,地上四處跑的幾個小家夥長大了不少,江澄蹲下與它們逗弄片刻,走神間,又想起了和藍曦臣的約定。
距離立春已經過去了三天,可卻遲遲沒有藍曦臣的來信,江澄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有了一點急切。
對方是否忙到忘記了?
江澄猶豫片刻,不知下了何決定,他站起身看著地下的三隻小狗,挨著將他們都抱到了箱子裡,遞給了門外站崗的弟子。
江澄:“去弓箭院找一名叫趙瑜魚的弟子,把它們交給他照顧。”
那弟子領命接過後,江澄走過院子,回到了臥室中,他有心培養趙瑜魚,解決第七條門規還有一個好辦法,就是讓外姓弟子也成為心腹之一。
如果對方真的有能力能接住江澄拋出的橄欖枝,那麼蓮花塢內就不會再有不懂事的人去逾越那條規定。
他一邊加快手裡的動作,一邊細細回想之前吩咐江管事的事,不多時,乾坤袋縮小後便掛到了腰間。
江澄離開時路過大門,讓門生遞話給心腹,說他此去數日,歸期不定,送來的信件如往常一樣,該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有什麼事便告訴江管事,他會找到自己的。
他邊講邊轉身,朝著碼頭走去,直到離開界外,江澄迅速跳上三毒,毫不猶豫的朝著雲深不知處禦劍而去。
江澄覺得自己出門時已經很早了,可抵達雲深不知處時,才發現天已經是將暗未暗的黃昏之時了。
到底還是初春,天仍舊黑的很早,江澄從劍身上下來,還未走到門匾處,便見門口的弟子朝著他行禮了。
江澄點頭,將藍曦臣之前給他的玉令亮出來:“不用通傳了,我自己去找澤蕪君。”
兩名弟子看清江澄手上的東西後,俯身行禮退到了原位。
當他一鼓作氣的爬到一半山梯時,天也徹底黑了下來,聽著遠處潺潺的流水聲,江澄不禁抬頭看向頭頂的峭壁。
他想起藍曦臣說在路上碰見的野梅,此時站在這裡,竟然有了一種與他共享了那一時刻的錯覺。
他輕輕勾起嘴角,踩著台階繼續往上走去,此刻很想很想禦劍快些到寒室,但又不得不步行上去。
想到山下刻在石碑上的千條家規,江澄突然覺得他對門生還是挺仁慈了,思忖著或許可以安排不太聽話的門生來雲深聽學,讓他們彆身在福中不知福。
想著想著,竟然也到了山頂,看著三兩個走在路上的門生,江澄突然覺得他這樣貿然出現,或許有些不好。
在看到幾個門生都向自己行禮後,江澄一一點頭,然後迅速走到一條小道上,借著昏暗的環境,將自己黑色披風拿了出來,他理了理身後的帽子,從頭到腳遮的嚴嚴實實的。
隻是還未等他係好帶子,便聽身後走來了幾個門生,嘴裡還在說著什麼。
江澄隱在黑暗中,仔細聆聽。
“剛才藍老先生說的話,你都記下來沒?”
“記下來了,那幾昧藥不知何時缺了也沒人補,如今澤蕪君病倒在寒室,可把藍老先生著急壞了。”
“嗯,所以你一會兒快些下山—”
後半句的話江澄沒再聽,他兜帽一戴,在夜色的掩蓋中連忙朝著寒室奔去。
按著熟悉的路線一直跑去,不知是否到了宵禁,到寒室的路上沒再碰見任何弟子。
江澄心下著急,在到了寒室後,打遠便瞧見了門口守著的弟子,他毫不猶豫的繞到另一邊,隨後越過高高的圍牆,輕聲落地。
寒室的燭火並沒有之前他在這裡住的時候亮,江澄擔心藍曦臣已經睡下,怕自己不問前來,會打擾他休息。
他思考片刻,想著人都到門前了,大不了自己看一眼便走,於是毫不猶豫的在回廊上脫下了鞋子,穿著襪子輕手推開了房門。
江澄隻能借著臥室裡的光線去避開周圍的雜物,繞過屏風後,江澄便收斂了氣息,因為他看見了床上心心念念了幾個月的人。
對方抹額疊在一旁,身上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襲衣,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想來是身上發熱難受,所以藍曦臣將被子隻蓋到了腰上。
江澄看見他好看的眉毛細細擰著,向來潔白如玉的臉上出了些汗,唇色深的實在不似平常,一看就是高燒不退的模樣。
他連忙走上前去,將對方的被子好好的蓋在了胸口,再將藍曦臣的手放了進去,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他滾燙的皮膚。
江澄蹙眉嘖了一聲:“怎麼沒人來照顧你。”
他起身在桌邊倒了一杯水,想了想,還是起身繞過了屏風,出門轉去了後麵的房間,江澄記得藍曦臣說過,後麵的房間可以燒水,然而不等他去燒水,便看見了靠在牆上正在打盹的門生。
江澄沒吵醒他,而是將對方裝好了的熱水提走,走到半路又繞了回去,尋到藍曦臣之前裝過的冷泉,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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