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5月16日下午,長春火車站前廣場的時鐘指向了2點40分。在站前附近的小巷裡,並排走過來三個人,稍前邁出一步身著便服的人,年約二十四五歲,結結實實的身材,紅撲撲的臉膛,濃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他就是長春市公安局寬城分局偵查員李國利同誌;走在中間的人,身著西裝,低著腦袋,不用說就知道他是什麼角色了。
此時,李國利和一名治安積極分子帶著被審查的對象,正向寬城分局走來。
李國利眸子裡又重現了剛才的情景。當天下午,他和陣地組的同誌在站前工作。2點鐘,他們突然發現在站前飯店門前有一個手推鳳凰牌自行車,身著米色西裝,係藍色領帶的瘦高個男青年,正和一個老太婆輕聲爭執著什麼。
這時,一名治安積極分子前來報告:那人在倒賣糧票。
李國利和同誌們迅速分散圍攏上去,當場收繳一張五百斤的軍用糧票,便將這個男青年帶回分局審查。
他們就要走到寬城分局前。突然,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隻見罪犯伸手拉開提包拉鎖,猛地抽出一支手槍,隨後甩掉提包,扔下自行車。
就在這一瞬間,李國利也感覺到了什麼。躲開嗎?不能!人民的公安戰士,在與敵人殊死搏鬥的時刻,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李國利迅速掏槍,可是已晚了。他剛剛打開槍套,罪惡的槍聲響了……
優秀的公安戰士李國利,帶著對罪犯的滿腔義憤,帶著一身正氣,向罪犯撲過去,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履行了公安人員的神聖職責,他用閃光的年華譜寫了壯麗戰歌的第一個音符。
正義之戰一場正義與邪惡的戰鬥開始了!
罪犯倉皇竄進胡同逃跑。敵情就是命令!正在分局大院車庫門前找乾警談話的鄒樹全副局長聽到槍聲第一個衝了出去,迅速組織乾警分頭追捕罪犯,搶救倒在血泊中的李國利。
目睹慘狀的民警不禁潸然淚下,戰友啊,你的血不會白流,正義一定要伸張,邪惡一定要清除。
警報迅速傳到市局。市局袁長華、接宏吉、徐殿斌等領導同誌和剛剛從北京開會回來的劉大鵬同誌,火速趕到現場。王央同誌坐鎮市局調度室。戰地指揮部迅速組成。此時,省委政法委副書記楊楓、省廳副廳長徐穎等領導同誌也及時趕來指揮戰鬥。
按照打擊暴力犯罪的既定方案,全市立即布置二層包圍圈。第一層包圍圈劃定二道溝等18個派出所管轄的區域;第二層由郊區和與郊區交界的縣區的乾警卡死交通要道,布置鐵路沿線車站設卡堵截。
戰鬥有條不紊地展開了。不到半小時,堵截工作全部就緒。
乾警們從罪犯遺棄在現場的提包裡發現一個署名張克堅的軍人通行證。與省軍區聯係查明,張克堅是白城駐軍某部參謀,在長春有許多社會關係。指揮部組織若乾小分隊,分赴張犯各親屬及社會關係處進行調查控製。
交通大隊的同誌們僅幾分鐘,就從60多萬張自行車卡片中查到了車主。車主叫於冬,家往二道溝派出所管內。徐殿斌副局長迅速將這一情況交給刑警大隊偵查員蘭旭、白良軍、韓嶺調查。
他們火速趕到二道溝派出所查到:於冬,女,長春照相器村商店營業員。
紅燈閃閃,三名偵查員立即驅車趕到照相器村商店,找到了於冬。蘭旭出示了工作證。
“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幫助我們搞清一些情況,這是你的自行車牌號嗎?”
“對。”
“今天誰騎過呢?”
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一秒鐘都是多麼珍貴啊!
年輕的女公民,在這善良與狠毒、正義與邪惡較量的時刻,你是站在哪一麵呢?
三名偵查員立刻開展說服教育工作。
終於,於冬開口了。
“我和愛人柴銳住在東廣衛生院五樓。前天5月14日),我愛人在部隊時的一個叫張克堅的戰友到長春出差,來我們家把自行車分走,再沒見他。”
“他多高個,穿什麼衣服?”
“好像175米左右,穿米色西裝、係藍色帽帶。”
好!這些情況與原來掌握的完全吻合,張克堅就是案犯確定無疑。
三名偵查員火速趕回指揮部,作了彙報。指揮部綜合分析整個戰鬥的進展情況認為,張犯很可能到柴家落腳藏身,應立即派人到柴家搜捕。同時抽調機動力量向柴家附近圍堵。
搜查柴家,可能是一場遭遇戰。罪犯荷槍實彈,窮凶極惡,隨時都可能付出血的代價。蘭旭、白良軍、韓嶺毫不猶豫地向局長請戰,局領導當即批準。三名偵查員滿懷戰鬥豪情,向目標出擊。
此時此刻,罪犯張克堅正在東廣衛生院的五樓到六樓之間焦急不安地遊蕩著。剛才,他仗著小時候在長春長大,路熟,翻了幾道牆,拐了幾個彎,又竄進一戶居民家,持槍搶來一套衣服,換掉西裝,溜上了南京大街。這時他才發現馬路上到處是警察和巡邏隊,警車呼嘯而過。張犯慌不擇路,拐了幾個胡同,竄進了東廣衛生院五樓的柴銳家。他想在這裡躲過“風頭”。不巧柴家門上了鎖,他一時舉棋不定地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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