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18日下午3時許,家住福建省晉江市羅山鎮的20歲姑娘阿燕手持一把小洋傘,腳著黑色涼鞋,背上挎包,對她媽媽說,她要到泉州去。媽媽說,天這麼熱,出門乾嘛呀。阿燕嫣然一笑,說,我接男朋友阿榮去。
她的父母經營汽配,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備受寵愛。她的男朋友阿榮二十出頭,風華正茂英俊瀟灑,是一家專營汽車生意的經銷員,也有可觀的收入。阿燕姑娘那不離身的挎包裡,有兩張銀行卡,一工行一建行。卡上存款近10萬元人民幣。也就是說,阿燕身上帶著近10萬元人民幣可隨時供她取用。
阿榮是一星期前到重慶市談生意的,下午從重慶飛廈門,來電話約她在泉州新車站見麵。從廈門開往泉州的直快大巴準點到站。阿榮提著兩隻行李箱下了車。阿燕含笑迎前,把阿榮領到車站對麵一家酒店。
約7時許,他們走出酒店,打算乘出租車回家去。阿燕忽然閃起一個念頭,要阿榮陪她給她媽媽買條裙子和涼鞋。阿榮一向對阿燕的話唯命是從,這回卻持異議。以往小兩口鬥氣,阿榮總是讓著她。今天手上提著兩隻行李箱確實不便,他瞥了阿燕一眼,喊來一輛的士,上車而去。阿榮絕沒料到,那匆匆一瞥竟是永訣。
阿榮走了。阿燕在五彩繽紛的街市上徜徉。不知不覺,她來到市區最繁華的打錫街,轉了一會,她又走進一家鞋店。看中櫃子裡一雙黑色皮涼鞋,開價砍價,又是一番鬥嘴皮,終於也成交了。她買了兩雙。而後又掛手機向媽媽報告。媽媽這回沒有誇獎她,對她說:你又跟阿榮鬥氣了吧?阿榮剛到我們家來,他說,要開車到泉州接你,你卻連電話也不接。你怎麼還是像孩子似的不懂事?我不敢勞動他嘛。聽那口氣,已經不生氣了。
媽媽好言相勸,彆再任性耍孩子脾氣了,讓阿榮到泉州接你回來吧!好吧好吧,叫他來接。阿燕說。那邊阿榮接過話筒,問:到哪裡接你?
阿燕說,我在打錫街“肯德基”對麵一家鞋店,你把車開到附近的工人文化宮吧!
阿榮駕著他的小轎車,直奔泉州。
車到池店鎮。他又打阿燕手機,說他快到泉州了,讓她到工人文化宮門口等他。好吧,阿燕說。可突然又改變主意,說,你不用過橋來,就在那邊橋頭等我。我雇輛車去,這樣也省了12元過橋費。阿榮隻好說,好吧,我就在橋頭等你,你快來吧!
行文至此,我不由得扼腕長歎,如果不是為了省這12元過橋費,晚上的這場天大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阿榮把車停在大橋頭,等了20分鐘,阿燕還沒到。他心急,打阿燕手機問她人到哪兒了?阿燕答:車工說,前麵有警察查車,他抄小路,很快就到了。這時,傳來那個車工聲音:叫他把車開到華州魚埔去等。阿燕照說一遍。阿榮隻好把車開到順濟橋附近的華州魚埔。
又過去了近20分鐘,還沒見到阿燕的人。他開始緊張了,再次撥阿燕的手機問究竟。隻聽阿燕聲帶驚恐,哀哀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把我載到哪裡了,前麵黑黢黢的……說到這裡,聲音斷了。
阿榮渾身冷汗直冒。他一次又一次地打阿燕手機,就是沒人接。直到最後,傳來這樣的聲音:對不起,你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阿榮此時已意識到阿燕可能出事了,趕忙給阿燕家裡掛電話,又撥110報警電話。阿燕家的親友配合警方,在泉州市區和郊外四處搜尋,哪有阿燕的影子?
花季少女,神秘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福建省南安市豐州鎮金山村的吳建成,此生可能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令他恐怖萬分的瞬間:那是7月19日下午4時許,神差鬼使,他走出村外,信步向村子附近的麻山方向走去。走到崎後嶺,在一口水窪旁,他看到一年輕女子仰臥著,雙手攤開,身上似乎還壓著一塊石頭。他以為有人被砸傷了,忙走近前,一看,頭皮一陣發麻,本能地尖叫起來,轉身跑回村裡,向當地的霞美派出所報案。
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確認是一起凶殺案,隨即向南安市刑警大隊報告。
出現在刑警麵前的是慘不忍睹的現場:被害者是一名年輕女子,約摸十七八歲。頸部、頭部血跡斑斑,腰身以下裸露著,下身壓著一塊石頭。雙手被一女式挎包帶反綁,屍體北側有一女式三角短褲,還有一條打上結的女裙。在離現場不遠處,發現一雙黑色高跟鞋,一個小挎包。
少女的不幸遭遇,犯罪分子的凶狠殘忍,激起刑警們極大的憤怒。
偵查員們小心翼翼拉開那隻被水浸泡過的小挎包,包裡麵有一片手機卡,還有一小張打濕的銀行自動取款機的結算清單。這是辨認屍源的物件。偵查員經過細心的操作,列出那張銀行結算清單上的20位號碼。
憑著這號碼,屍源找到了:被害者正是昨天晚上神秘失蹤的阿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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