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是河南省洛寧縣人們切齒難忘的一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團恐怖的陰雲整個籠罩了這座平日人們安居樂業的山城。
大地在顫抖,林木在呼嘯,居民們惶惶不寧,街頭巷尾青天白日很難看到女性那窈窕的身影,匆忙而過的男人們直奔滯銷已久的鋼筋、鐵窗紗、大鐵鎖商店,不問價格買起就走,山城裡家家戶戶都在加固門窗,整修斷壁殘垣,惟恐有失。更有甚者,人們像突然回歸到原始部落那樣,幾戶同室,舉家合鋪,似乎逃避著什麼天崩地裂般地洪荒巨難。儘管,小城鬱鬱林蔭道上傍晚的華燈仍放射著迷人的光彩,然行人寥寥;儘管電影院的驚險大片轟動歐美,遠涉重洋,卻也無人問津;儘管昔日燈火通明的校舍裡,莘莘學子埋頭苦讀書聲朗朗的景象,而今也都蕩然無存,一片漆黑……
洛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1987年4月14日下午。滿臉紅潤的縣外貿局職工雷瑩,這個芳齡22歲的美人,此刻帶著一箱重重的儀器,在縣城下了車。數日前,領導派她去信陽學習蜂蜜化驗技術,匆匆歸來除了想念母親、小妹外,她最渴望見到熱切盼望她歸來“5·1”就要結婚的戀人。當她把儀器放在縣中學任教導副主任的父親那裡後,便喜氣盈盈地去找心上人約會去了。她的戀人是個英俊的警察,幾日小彆,情話綿綿。
夜深了,二人才告彆朋友沿著清澈的渠水和依依的垂柳,在斑駁的燈光下,呢呢喃喃地朝她家而去……
門口,二人揮手依依而彆。雷瑩回家見妹已睡,她就悄悄寬衣睡在妹側,一沾床,她便帶著對戀人對明天的美好幻想入睡了……
夜寂蛙鳴,鐘敲三響,一聲短促的慘叫,突然從雷瑩住室傳出,那低沉的哀叫聲驚醒了家人,燈光下,隻見雷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脖頸處汪著一灘殷紅的鮮血,雷母驚恐萬狀地撲上前去,呼喊不應,輕搖不動;家人慌忙將人送往醫院……
不久,寂靜的醫院便傳出其母那瘋了似的呼天憐地、撕心裂肺的嚎啕聲……
現場:洛陽市、洛寧縣公安局的領導和刑警隊員們,麵對死者不瞑目的雙眼,大灘的血跡,如花的年齡,紛紛強抑悲憤的感情,悄悄攥緊了手指。勘察中,細心的刑警大隊技術員邵大華,在室外的窗紗上,發現了一個用蠟杆火柴燒開的倒“7”字型口子,接著又在窗台上提取了一枚殘缺的軍用解放鞋印……
凶手是誰?緣何下此毒手?此案是情殺?謀殺?還是……
“屍體完好,沒有強奸跡象,更沒有搏鬥痕跡。”邵大華簡短地向市公安局高興、姚德新副局長做了彙報。
眾人陷入了沉思。
邵大華轉身若有所思地問洛寧縣公安局的刑警人員:“過去洛寧有沒有類似情況的案件?我懷疑這不會是第一次……”
一句話提醒了洛寧縣公安局的同行,他們立刻想起了曾發生的類似案例。
從1986年6月27日到1987年4月3日近10個月裡,洛寧縣曾連續發生11起夜間流氓滋擾造成的傷害案……
1986年6月27日淩晨3點左右,犯罪分子在縣財政局家屬院16歲的女學生陳然住室的紗窗上劃了一道2寸長的口子。當陳然發現一條黑影在窗口一閃,急忙呼喊自己的父親時,犯罪分子已逃跑了。到7月12日淩晨4點左右,犯罪分子第二次竄到陳家,又將紗窗燒開,持刀的手伸進窗口,將陳然麵部刺傷……
同年7月14日淩晨3時左右,罪犯竄入洛寧縣城新城中學,將20歲的女學生李媛住室的紗窗燒破,用火鉗夾起兩塊燃燒著的蜂窩煤向床上拋去,李媛和其同床的母親被燒成重傷……
同年8月20日淩晨4時左右,洛寧縣一高中女學生楊秀家,被罪犯燒開紗窗人室,將楊腿上刺兩刀後逃跑……
1987年1月5日淩晨,罪犯從後門進人洛寧縣政府打字員小玲家,向小玲頭部、麵部、腳部連劃數刀後,從堆有破瓶子和碎磚頭的院牆根倉慌逃走……
歹徒狂妄,連連作案騷擾城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鬨得民心不安,縣城鼎沸。雖洛寧縣公安機關派出大量警員,進行多次偵察工作,但仍未取得絲毫進展……
洛寧縣局同行的彙報,揪緊了邵大華的心。他大膽地提出一種假設:“會不會是同一罪犯作案呢?”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洛陽市公安局副局長高興、姚德新麵對邵大華新穎的假設十分重視,立刻組織洛陽市刑警大隊技術員馬上將“4·15”案提取的鞋印與“1·5”流氓滋擾傷害案罪犯踩在玻璃瓶上的腳印進行了比對,認為:這是一人所留。
經過細致的分析,他們重新發現:“4·15”案與此前發生的11起流氓滋擾傷害案,具有諸多相同的手段和特點:
第一,犯罪分子作案時間一般選在夜間和深夜。
第二,犯罪分子有獨來獨往的習慣,也許這和職業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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