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退了一步,又哈哈大笑起來:“死了,他們全都死了,我把他們折磨我們的手段千百倍的還回去了,我替你報仇了。”
薄婉華突然看著自己的雙手,她用力的在身上擦了擦,然後很委屈的將手伸到男人的跟前:“我的手沾了好多人的血,我再也洗不乾淨了。”
她又笑了:“不過沒關係,隻要那些人能夠下地獄,殺再多的人也沒有關係。”
薄婉華上前一步。
將手撫上男人的臉頰:“清洹,就剩一個人了,等我殺了那個孽種,我就下來陪你,好不好?”
說完,薄婉華又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薄靳修的身體僵硬。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是薄婉華第一次抱他。
真實的身體溫度。
真實的懷抱。
有一瞬間,薄靳修隻覺得心裡酸澀。
竟然不想推開。
可是當他聽到孽種兩個字的時候。
像是被人灌了硫酸。
從裡到外開始腐蝕,滋滋的冒著毒氣,五臟六腑被侵蝕化膿,和血液一起凝固成黑色的,有毒的血水,流到哪裡,哪裡就被腐蝕的麵目全非。
薄靳修的手指捏緊。
終於冷沉的開口:“大姐,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薄婉華像是眉心中槍一樣。
整個人身體一僵。
她原本還是抱著薄靳修的姿勢。
她沒有動。
倒是薄靳修主動往後退了一步。
他一臉嫌惡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拂了拂衣袖,好像上麵沾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薄婉華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眼前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一般。
白清洹的一張臉逐漸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取而代之的卻是薄靳修的一張臉。
薄婉華的表情僵硬:“怎麼會是你?”
薄靳修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大姐以為是誰?”
薄婉華的表情變化,從錯愕震驚到厭惡痛恨。
“薄!靳!修!我要殺了你!”
薄婉華的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年前的畫麵。
那種煉獄一般的折磨,仿佛將皮膚一寸寸的撕下來,血肉模糊的時候又用滾燙的烙鐵熨上去,直到血肉模糊。
那種痛,至今都撕扯著她的神經,無法釋懷。
薄靳修朝著一個舞台走過去。
然後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的一把長劍。
然後又走了回來。
他將劍塞到了薄婉華的懷裡:“來,你殺了我吧。”
薄靳修很淡定,淡定的像是在談論今晚的天氣一樣。
相反。
但是他越是淡定,薄婉華看著他就越像是一個瘋子。
他本來就是一個瘋子,一個骨子裡比她還瘋的人。
薄婉華一把拿起長劍,抵在薄靳修的胸口。
“薄靳修,你以為我不敢,你簡直就是找死!”
薄靳修表情淡然:“殺了我吧,大姐,如果你覺得殺了我你就能夠解脫,那你動手吧。”
薄婉華的長劍精準的抵在薄靳修的左胸。
這把劍鋒利無比。
曾經是她花了重金,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真正春秋時期的鑄劍。
買下來的時候,它滿身的青銅綠。
可他們並沒有將它當成流傳幾千年,價值連城的古董。
這麼多年,薄婉華經常磨礪它,它的劍鋒早就銳不可當,削鐵如泥。
薄婉華看著薄靳修的那張臉。
手臂猛地用力,就朝著他的胸口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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